嗎?
“我以前結婚過。”沈曉惠笑著說到自己的從前,這也是為什麼她會覺得抬不起頭的原因。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單身女人,在朱必宣向她示愛時,她會毫不猶豫地作出回應。“在老家,還有一個女兒。”
這樣的話第一次聽到,朱信方和很多人都認為沈曉惠是單身。從來沒聽講起過結過婚有孩子之類的事,連國朋友之類的話也沒有。有時還會跟客戶開玩笑,說想找個人嫁。
“我……”沈曉惠的笑容裡全是無奈,“我還沒有離婚。”
這是什麼意思?朱信方瞪大眼睛,沒有離婚?還和朱爸爸——這,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沒有領過結婚證,只在老家持過酒席。兩個人家裡人介紹認識的同村,沒有感情基礎。生完孩子之後我就出來工作,沒有再回去過。可能——”沈曉惠輕淡地說著,像在說別人的事,可她的內心卻不能平靜。那是真真切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讓她很後悔當初迫於父母壓力而結婚。“我想我不會再回去,我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真正家庭,有一個自己愛的人……”
沈曉惠還沒有說完,朱信方就嗖得一聲站了起來,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我爸知道這些事嗎?”他看到沈曉惠默默點頭,“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
“我……”沈曉惠無奈地說,“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和你爸爸之間的事了吧。”
朱信方只好坐下來,他這樣站著太引人注目了。“沈經理,你想讓我怎麼樣。”朱信方從不過問朱爸爸的事,就算再婚他也不會插手。“我想你找錯人了,我幫不了你。”
“不是。”沈曉惠搖搖頭,“我不想再繼續這樣偷偷摸摸地過下去,我不是一個不明智的人,也不會不識好歹,該放棄的時候我不會強留。”
朱信方更加不明白沈曉惠的用意:“你的意思是我爸——”
“朱先生不肯讓我走。”沈曉惠說,“我本想找個地方重新開始,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開家小店做點生意。可以忘記過去和現在。”
“你讓我勸服我爸,對你死心?”朱信方終於聽明白了沈曉惠的用意,在這個吵雜的環境中,聽到吃飯時發出的各種聲音,終於理解了沈曉惠的用意。“這些話,你對我爸說過嗎?”
“沒有勇氣……”依舊是風輕雲淡的笑容,彷彿說的都是別人的事。旁邊有人叫了沈曉惠一聲,說是餐廳那邊有事情需要她處理,沈曉惠馬上站起來又是平常那副餐飲經理的模樣。
只在走開時,沈曉惠再次拜託朱信方,可以的話,把這些事轉達給朱必宣。
向前邁需要勇氣,向後退同樣需要勇氣,兩者沒有多少之分。朱信方沒有心情再吃餐盤裡的食物,嚼在嘴裡的東西也是食不知味。照這麼說,沈曉惠像是要離開的樣子。這酒店是怎麼了,像盤散沙,留不住人,人心也是散的。
照這樣下去,真怕酒店會出問題。不光光是餐廳這塊,還有客房也是。還有其他部門,都存在或大或小的問題,這樣下去,是應該和爸爸好好談談。朱信方拿起餐盤,又想到了之前食堂承包出的事。
比起兒女情長,也許有些事更為重要。朱信方笑了笑,走哪條路是由自己決定的才對。
就在朱信方要離開餐廳時,看到一個服務員領著一個表情怯生生的人近來,這樣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剛來的新人。
就在兩個擦肩而過時,新人回頭看了眼朱信方:“是你。”
朱信方到是愣了一下,看著這個女孩是很眼熟,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是我啊,撿到你錢包的那個人,在醫院裡。”在陌生地方見到認識的人時大概就會有這樣的心情,女孩嘰嘰喳喳地說,“你真的是這裡的員工啊,果然我沒有找錯地方。萬幸,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