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久才差不多像個樣子,通上電,五顏六色的也蠻漂亮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邊喝邊欣賞自己的佳作。
陳同突然來了。一個多月沒見了,我在心中感嘆。卻不自覺把手臂交叉環在胸前,顯得凶神惡煞一點:“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問人的。”他一臉倦容,像是熬夜了一樣。“我能進來嗎?”
不等我說話,他自己就脫鞋進去了你還問我幹什麼?我無語:“你找我有事嗎?要回五十萬?那是不可能的。”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那是你應得的。”
我嘟囔道:“你知道就好。”
“你能給我倒杯茶嗎?”
我撇嘴:“沒茶。”
“白開水也可以。”我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他端起來喝了一大口,放下,拍拍身旁的沙發:“你別站著了,坐過來吧。”
我從餐廳裡拖了個椅子,坐在他面前:“說吧,不是要那五十萬,你來幹什麼?來找我和好?”
他扶額:“子幸,我知道你結婚了。”
“知道?知道你還來找我?不怕我老公找你麻煩?”
陳同抬頭,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丈夫是沈致文,我也知道他和顧巖住在一起。他們倆在英國的時候就”
我打斷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你能說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你為什麼要這樣踐踏自己?”
我攤開雙手,說道:“我喜歡糟蹋自己,你不知道嗎?你不就是那個眼睜睜看著我踐踏自己的人嗎?”
“子幸!”他喊道,又放低了聲音:“我今天來,不是和你吵架的。”“我也不想和你吵架;我都不想看到你。”
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放在茶几上。“當初辦理你們婚前公證的是我們律所其他的律師。今天沈致文媽媽過來找我做法律諮詢,我一開始還以為只是同名同姓,可後來才發現,竟然真的是你。聽說沈致文給你買了房子,戶主要寫你,她媽媽過來問我,這個受不受婚前協議的約束。你知道你簽了什麼協議嗎?你和沈致文離婚後,什麼都得不到!”
我覺得可氣又可笑:“你以為我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呢?”
“我只是想你過得好。”
我嘴硬:“我過得很好。”他沉默了一會,收起檔案:“那是我多事了。”
“慢走不送。”
陳同從我身邊走過,我站起來,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看不清東西,然後肚子就非常不舒服,不知怎麼就倒了下來,還打翻了茶几上的水杯。陳同聽到了動靜,把公文包隨手一扔,過來扶起我:“子幸!”我看見他一手抱著我,一手拿著手機打120。我聽著他快速描述了我的症狀,報了我家的地址,掛了電話後,問我:“子幸,你吃了什麼嗎?”我意識尚清楚,知道自己回來什麼都沒吃,就喝了點葡萄酒。但一時說不出話來,就指了指桌上的紅酒。陳同把我抱到衛生間,讓我趴在馬桶上,將手指伸進我的嘴裡,我一陣噁心,把剛才喝的紅酒“嘩啦啦”全吐了出來。
醫生說,檢查下來是甲醇中毒,但好在喝的不多,事後也吐了出來,不用洗胃受罪了,現在只要用些消炎藥,之後注意休息,吃得清淡點就行了。我躺在病床上掛水,陳同買了些白粥要餵我。“算了吧,我自己來,我手又沒斷。”
他嘆了口氣,說道:“你非要手斷了才長記性嗎?怎麼從高中到現在,亂吃東西的習慣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我怎麼知道自己那麼倒黴呢?高中大家訂外賣,我也訂外賣,大家都沒事,就我食物中毒了。那葡萄酒放在超市裡,大家都買,我也買,怎麼大家都沒事,就我甲醇中毒了呢?
“我當你委託人,起訴那家超市和紅酒生產商經銷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