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馬江,這又如何能攻制?”
“所以才要進佔舟山,”顏道及老調重彈著。“才好先拔除了舟山的浙省水師。”
“沒有那麼容易的。”麻英搖著頭。“浙省水系眾多,港口也眾多,你又怎麼知道清軍就一定會在舟山洋麵與本藩決一死戰,就算顏統領說得不差,浙江水師與本藩在舟山決戰了,顏統領又怎麼確認清軍不會在失利後遁入甬江?就算本藩也能長久封閉了甬江阻隔浙江水師出海,咱們難道就不顧閩海了嗎?”
閩海是鄭軍的根本,自然不能不顧的,但顏道及依舊不服氣:“南下瓊州不是一樣不能保證閩海的安全。”
“大不一樣。”麻英顯然成竹在胸。“廣東水師剛剛在碣石被擊破,一時半會重建不起來,所以不需多少力量便能控制雷瓊海路。”
“有道理。”鄭克臧點點頭,只要有半年以上的時間,就足以讓明鄭從瓊州遷回數萬的人口及必要的資源,更何況,清軍的廣東水師半年之內是根本不可能有戰力的。“那就定下來吧。”鄭克臧掃了掃眾人,哪怕有些本來反對,此刻也一個個俯首帖耳的聽著。“六、七月間多臺風,為躲避風期,本藩月底出兵,至於舟山那邊嘛?”鄭克臧略一沉吟。“待監國人選定下之後,使人持監國詔書尋訪舟山”
162。錯過
青雲圃的一處密殿裡,身材瘦弱的朱耷正神情肅穆的向殿中供奉的“大明皇帝神位”焚香禮拜著。這個時候,殿門嘎吱一聲開啟了,如狸貓一般輕巧的朱道明緩步走了進來,不過他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家兄長禱拜著。
完成了儀式的朱耷不知道按了什麼機關,一座道尊的神像從殿頂降了下來,嚴絲合縫的覆蓋在靈牌之上,等做完了這一切,神色一鬆的朱耷盤坐回到蒲團之上,隨即向朱道明比劃著:“那幾個還沒有走嗎?”
“是的。”朱道明走到朱耷的對面坐下。“已經十幾日裡,說什麼也不走。”說到這,他又比劃道。“派出去的人發現觀外陌生的樵夫、小商販多了不少,還有假借上香到處亂竄的人也多了起來,若他們本身不是滿虜的探子,那也是他們給引來的。”
“不要自己先慌了手腳。”四下奔走聯絡反清義士的朱耷自然比向來留守寺院的朱道明要多幾分膽氣。“就算被韃子盯上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咱們的破綻。”朱耷想了想。“不過那幾個人留在青雲圃卻是禍患,應該早些打發走了才是,這樣,你告訴他們,我已經雲遊回來了,明日可以見他們。”
“見他們?不妥吧。”朱道明有些擔心的看著朱耷。“他們用的是求畫的名義,要不,我撿一副舊作出來敷衍一二,能趕走是最好的了,若是實在不成了,兄長再見他們不遲。”
朱耷沉吟了一會,這才點點頭:“如此也好”
永曆三十九年三月二十四日,空置多日的大明監國之位終於塵埃落定了,前一天,鄭克臧上表擁立第九代鄭王朱由格為監國,經過三拜三讓的手續,五十九歲的朱由格正式登上了象徵大明最後尊嚴的寶座。
監國寶座是到手了,但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朱由格上任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下詔“一應軍國事毋庸關白,悉委與招討大將軍幕府”,這樣鄭克臧得以在法理上繼續擁有統治整個東寧乃至整個大明的權力。
第二天,鄭監國又根據鄭克臧的要求,下詔續封朱耷為弋陽王、朱道明為石城鎮國中尉兼石城國宗理,並授予兩人在江西自行任命官員及策反滿清官吏的權力。不過,詔書是下達了,可要送到江西卻不知道猴年馬月,但這並不影響陳繩武與朱耷兄弟的會面。
“好畫,真是佳作。”陳繩武對面前的畫作大加讚賞著,只是說著說著,目光忽然落到了一旁的書畫署名上。“生不拜君?”陳繩武指著落款問道。“此為何意?不拜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