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們
如雷聲般的炸響讓已經睡著的吳英從床上彈了起來,等他赤著腳衝到窗前時,童子軍的炮手們已經在進行第二輪的炮擊了。由於使用了熾熱彈,因此清軍艦船迅速燃燒起來,沖天火光帶著陣陣熱量灼烤著呆若木雞的一眾清軍
“吳英,你可知罪。”等到施琅派出援兵,鞏天他們早就不見蹤跡了,無可奈何的援兵只能把吳英這個倒黴鬼逮捕回去交差,看著這個無能的傢伙,從好夢中驚醒的施琅冷冷的磨著牙齒,大有一個不對就拿總兵的人頭來威懾全軍的意思。
“卑職,知罪。”匍匐在主帥門前的吳英還能說什麼,這個時候他只能耷拉著腦袋承認錯誤。“還請軍門給卑職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摘掉他的頂戴花翎。”不勞邊上的戈哈動手,吳英自己顫顫巍巍的除掉了官帽。“你既然認罪,本官也是用人之際,準你在軍前效力,以贖前罪。”死裡逃生的吳英感激的向施琅叩拜著,這個施琅問道。“看清楚海逆有多少船?”
“只有一艘紅夷的夾板大船。”吳英報告著。“但船上的大炮遠較海逆自己的大炮船、小炮船為多。”吳英仔細回想著。“炮打得也很準。”但他畢竟人在商埠內,所以並不清楚熾熱彈的情況。“而且一擊邊走,顯然不敢與援兵正面交手。”
“這是當然的。”施琅擺擺手,示意戈哈將他帶下去,這個時候他的兩個兒子施世驤、施世驥不解的看著他,施琅解釋道。“前明天啟二年福建巡撫南公居益老大人以火攻船在思明焚燬入寇的荷蘭夷船,前明崇禎六年,朱欽的曾祖先同安侯鄭公芝龍在金門料羅灣以百艘火攻船焚荷蘭夾板大船兩艘,擊沉兩艘俘獲一艘,由此可見,夾板船或能稱雄一時,然面對大隊舟船唯有自遁一途。”施琅想了想。“好像從澳門那傳來訊息,鄭逆跟英圭黎夷鬧翻了,扣留了一艘商船,該就是這一艘吧。”不過施琅能知道鄭克臧扣留了英國商船自然也知道鄭克臧手上有自造的夾板船。“傳令下去,各營加倍警戒,若再有讓海逆襲擾成功者,斬!”
或許在施琅的眼裡能縱橫萬里水路而遠來的夾板船也不過如此,只要小心戒備就自然無妨,或許施琅認為幾百條都擊沉了,鄭克臧手中區區十條左右的仿造夾板大船也無足輕重,但經飛霆號這麼一攪局,不僅對北汕尾島的進攻被迫暫停了,清軍還損失了四十餘條船,近百名水兵管輪,士氣自然也為之一挫。
為了提振部下計程車氣,也是為了進一步誘敵,在又休整了一天之後,八月九日,施琅以一百條船向大員南航道進犯,結果遭到鄭軍一鯤身炮臺的攻擊。鄭克臧在此處炮臺配置了四寸半(43磅)炮四位,四寸炮(28磅)炮六位以及三寸半(12磅)炮四位,火力強度堪稱東寧之最。清軍一頭撞在了鐵板之上,結果當時彈如雨下,水柱沖天。
戰至中午,清軍以損失了十二條船的代價突入南航道中,又遭到安平城頭上數位八千斤(老式炮,36磅)重炮及北汕尾島炮壘上四寸炮的交叉射擊,不得不再丟五條戰船後倉惶退出,至此施琅的試探再度失利。
施琅表面上並不甘心上午的失敗,於是再度當天下午再度向北汕尾島派出一千陸上部隊及武成永固大將軍炮一位,希圖依以此在北線給鄭克臧造成壓力,鑑於清軍的炮火,童子軍主動退守炮壘,以清軍前所未見的稜堡與之對抗,清軍雖然壓縮了童子軍的活動範圍,但卻在稜堡面前又丟下百十具屍體,被迫再度停頓下來。
當然鄭克臧這邊也不全都是好訊息,八月九日,就在鄭軍炮兵猛揍突入南航道的清軍舟船之時,吳淑派出的信使送來了海澄清軍俘虜起事作亂的訊息。儘管作亂的海澄清軍俘虜不過三千人尚不及受屯者的一半,儘管作亂的海澄清軍俘虜兵甲不全只能用農具起事,但由於地方汛兵和老兵被抽調,因此還是造成了不小的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