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一點則是,吳淑所部也因此被牽制,暫時無法南下增援。
“真是該死!”鄭克臧憤怒的咒罵著,他是好心好意赦免了這些人的苦役,然而現實就這麼無情,還是後世那位大名鼎鼎的戰士說得好,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告訴定西伯,抓住這麼死心塌地事敵的漢奸之後全部吊死在牌甲屯前。”
侍衛領命而去,鄭克臧坐到椅子上對著早就爛熟於胸的臺南地形圖再度的觀望著:“要是童子軍沒有在內海上擋住施琅怎麼辦?施琅會在哪裡上岸?”
這些問題雖然早就再三議論過,但此刻鄭克臧彷彿被包裹在硬殼裡一樣,任誰都無法信任:“來人,去把孫侍衛叫來。”
調回安平主持防務的孫有勞很快出現在鄭克臧的面前:“孫卿,餘決議帶兵進駐天興州。”
神情枯槁的孫有勞不由一愣,就聽鄭克臧說到:“一旦清軍突入內海,枯守安平遲早是敗亡的結局,只在有野戰中擊敗清軍才是唯一取勝的機會,而野戰就必須集中一切可以集中的兵力,所以餘準備帶走童子軍及鑾儀衛剩下的力量,夫人、寶官就拜託孫卿了。”
孫有勞勸誡道:“世孫這樣實在太冒險了,就憑本藩新近徵召的那些將士,又如何跟清虜進行決戰呢?不如守在安平,或可以逼迫清軍糧盡退兵。”
“糧盡退兵?”鄭克臧搖了搖頭。“施琅背後有閩省,閩省不足還可以靠粵省、浙省,耗糧秣,咱們是耗不過他的,而且一旦他平定承天等地,咱們就如當年的荷蘭人,不,荷蘭人還有退路,咱們卻是沒有,說不定到最後,就該有人用餘的腦袋換一條生路了。”
孫有勞臉色一白,他不知道鄭克臧是不是有意說這句話的,但他明白鄭克臧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所以只能低頭領命著:“臣定不負世孫重託,清虜若要是想進安平城,就得先從臣的屍骸上爬過去好”
“好,好。”鄭克臧連聲誇讚著,隨即將佩劍解了下來。“這是朱術桂賜給孤的,孤今日交給孫卿,若有誰敢不從,卿可自斷!”
孤?這可是鄭克臧第一次稱孤道寡啊,孫有勞不敢怠慢,忙跪下接劍,等他接過了劍,鄭克臧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孫卿自去吧,孤還要跟夫人交代一二”
八月十日,鄭克臧離開安平城,率童子軍及鑾儀衛一部抵達天興州,何佑、王進功、張學堯等人率部與其回師,鄭克臧大閱全軍,隨即以傅為霖一門男丁祭旗,宣誓絕不向清廷屈服,軍心一時肅然,然而卻沒有人知道此刻安平城裡已經唱了空城計,除了孫有勞帶著一個鑾儀衛的重炮標、儀仗營和安平城侍衛約九百人妝點門面外,所有的賭注都鄭克臧押上了不可知的戰場
127。戰東寧(4)
月色明亮,絲絲如洗的月光散落在平靜無波的臺江內海之上,彷彿是一副如畫的長卷。忽然間,海面上傳出一聲撲水的聲音,彷彿是有可怕怪獸在那吞吐著什麼,這是什麼?要是在光線明亮的白天,這海面上一舉一動都逃不出觀察哨的監控,不過現在卻是視野不良的晚間。因此儘管動靜不小、儘管清軍已經派出探哨登上鹿耳門半島,但把主要的注意力是放在半島與大陸的連線處及相鄰的水域的清軍探哨,卻不曾注意到此處的異動,甚至沒有人會想象有人敢一氣潛過十幾裡寬的海面從這個方位登上鹿耳門。又過來一會,一個溼漉漉的身影慢慢的潛上島,在怪石林立的鹿耳門上,這個身影如幽靈般穿梭著,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淡淡水痕證明曾經的出沒
出身童子軍丁巳期的高義快速的除去自己身上的鯊魚皮水靠,用預先準備好的乾布快速的擦抹著全身………八月的海水雖然還不是十分陰寒,但任誰一氣潛游了十幾裡都會覺得精疲力竭的………這既是活血也是驅走身體上疲勞的一種辦法。
等面板覺得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