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雙手貼在門上胡亂拍打,玻璃矮門不堪重負,倒地不起,野馬似的人群踢起門前的雪花,衝進他們的小院。
“誰啊?”
簡直慌神。
開啟院中的照明燈,他眸光四瞥。
看清這些人的面目,他頓時鬆了口氣,無奈又慶幸地問:“羅羽,我不會回去的,我還要上學,沒時間玩樂隊了。”
羅羽單手插兜,濃眉擰成兩團:“我們沒有在玩,是在做好事。”
猛風捲起他的話重重地砸向簡直。
心裡沉悶悶的,腦袋依舊保持著左右搖擺的頻率,“真不行,我不想讓媽媽失望。”
“他說什麼?”
羅羽捂嘴嘲笑。
小弟卑躬屈膝地遞上一支菸,同時斜目瞪著簡直,故意曲解他話中的意思:“他說,不想和我們這群野孩子一起玩。”
羅羽接過煙,猛吸一口,仰脖朝著天空吐出菸圈。
“我不管你想不想,下個月必須和我們去梧城演出。”
白煙升空。
簡直堅定地拒絕:“不。”
“由不得你選!”被拒絕數次,羅羽徹底惱怒,箭步衝到簡直跟前,他鼓起的眼珠蓄滿怒火,面部肌肉狠狠抽動。
模樣兇狠。
鞋尖相撞。
簡直險些被撞翻。
“滾。”
站在門後觀望戰況的沈望京,揮拳跳出。
“靠靠靠!”
惹事的小弟亂作一團,沒了張牙舞爪的架勢,像小雞崽子似的縮在羅羽身後。
不久前,他們親眼見證了沈父的狠毒,再次見到畸形家庭孕育出的當事人,心裡恐懼到達頂峰,嘴卻一刻也不肯停歇,指著沈望京的臉碎聲嘀咕:“又是這貨。”
“怕什麼?”
羅羽一點也不怕,挑眉望著他。
接收到挑釁的訊號,沈望京拿出手機,恐嚇:“你們再不走,我就報警。”
菸頭從指尖掉落,羅羽抬腳碾滅火光,抬高手臂活動著筋骨,笑聲諷刺:“你有什麼能耐,上次沒被你爸打爽……”
話音未落。
“沈望京,你別衝動!”
來不及阻攔。
面前的少年如狂暴猛虎飛撲過來,將羅羽掀翻在地。
拳頭橫在額頭,頭骨刺疼,血水滑進眼窩,視線模糊,羅羽急忙閉眼,蓄力反擊。
“別動手。”
簡直抓著沈望京飛揚的衣襬。
身體中端發力,羅羽一個鯉魚打挺,雙腳平踩地面,一手扯著沈望京的衣領,揮拳相向。
“羅羽,羅羽!”
簡直站在中間,揮手阻攔。
一陣推搡,他的肩膀捱了兩拳,忍著痛大喊:“我答應和你們一起去梧城,你快點離開!”
“早這麼說不就行了?”羅羽停手,抹掉嘴角的血漬。
十根手指拉扯不住卯勁向前衝的悍力。
沈望京還要上前扭打。
揚拳的剎那。
簡直連忙衝上前,抱著他安撫:“冷靜點。”
胸腔緊貼。
此刻,兩顆跳動的心離得是那樣近,嗅著簡直脖頸間的清香,壓力與疼痛瞬間化為烏有,身側的景象逐漸扭曲。
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他們。
沈望京控制不住,揚手撫著他單薄的後背想要加深擁抱。
下一瞬。
溫暖的身體離懷。
“出來。”
簡直輕摟羅羽的肩膀,眼神飄向門外:“我們單獨說兩句。”
一群人原路撤退。
扶正兩扇玻璃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