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耍脾氣賴著不起床。
不過是胸口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口,既沒傷到大腦又無缺氧現象,照理說一過了危險期之後的七十二小時應該會清醒,麻醉劑早該退了是不是。
可是她不僅毫無醒來的跡象,而且一睡就是大半個月,再過幾天就滿一個月了,根本反常得叫人擔心。
偏偏那個陰陽怪氣的醫生說她不要緊,古理古怪說著聽都聽不懂的話,什麼叫時候到了自會醒,難道要等他們兩老進了棺材無法照料她嗎?
怪醫院,怪醫生,連護士都怪怪的,當初是誰把紅兒送到這家醫院的,居然還不准他們轉院。
“死老頭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女兒的死活你一點都不關心。”嫁豬嫁狗也好過一個好吃懶做的警察。
女兒的個性就是像他,天塌下來仍不關她的事,心裡只想哪家的護膚中心較便宜。
老婆的獅吼聲一起,開了一天警務會議的倪老爹只好忍住睡意地抬起頭。“地震了嗎?”
“地你的頭啦!女兒孤伶呀!你就不會想辦法幫她轉到大一點的醫院,萬一她一直醒不過來該怎麼辦。”她急得頭髮都快白了。
“老婆,你想太多了,我倒覺這個外國醫生很不錯,還說了口流利的中文。”先死由命,富貴在天。
當警察的不看透生死生嗎?他們成天面對的可是窮兇惡極的歹徒,哪天沒留意就掛了,他作好了心理準備。
雖然女兒的事讓人痛心,但是她的命還在便是不幸中大幸,有幾人能在心跳停止後還能搶救回來的,她能活著是該感謝醫生的仁心仁術。
即使醫生的行徑有些過火,超過一般醫生對待病人的方式,寸步不離的像是痴情男子守護心愛女子,把屎把尿不假他人之手。
有這樣“熱心”的醫生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省得他們得輪流來照料,警察的工作都快忙不過來,誰吃得消日夜無休不得好睡,不出七天全垮了。
“你有病呀!還是吃了他的符紙,哪有醫生不準病患家屬就近照顧的。”走到哪裡都說不通。
“反正你也忙有什麼關係,你瞧他比我們還細心呢!”好像還真有點怪怪的。
人都昏迷不醒了何必怕她痛,觀察快結痂的傷口還吹氣呼呼。
“再忙還是為人父母,你能忍心棄女兒於不顧嗎?”氣死人了,瞧她嫁了什麼好丈夫。
生氣的馮日雲掐著丈夫的手臂出氣,實在無法忍受女兒有變成植物人的可能性,火氣一大難免嗓門也大,恨不得拆了醫院帶走女兒。
尤其是那個有張棺材臉的死老外,居然當他們的面親吻女兒的唇,要她如何能不發怒,他分明假借行醫之名行畜生之舉。
誰曉得她沒看見的時候他會做出什麼事,人都不能動了還不放過,與禽獸有何兩樣,她非討個公道不可,她馮日雲的女兒豈能白白受人欺負。
“喂!你……”
“你太吵了。”
一句冷然的寒音乍起,打了個冷顫的馮日雲當場失去聲音,見鬼似的頓成備受委屈的小媳婦迎向丈夫好笑的表情。
說實在話,她不是惡人無膽。
而是那雙藍眸太駭人了,彷彿噬血的野獸要食人冰冷無比,只有看向女兒時才有些溫度,叫人不寒而慄的怕在心中。
再一次,她對自己的退縮感到苦惱,真要她承認失敗嗎?
紅兒呀!你怎麼還不醒過來。
第六章
咦!耳朵犯癢。
是有人在偷罵她還是用她的名字釘草人,怎麼坐立難安像有針在扎似的。
望著眼前三張殷切盼望的芙蓉面,再次自嘆不如的倪紅真要埋怨老天了,為何連丫環都長得比主人漂亮,天理何在。
她自認為沒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