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在東市五馬分屍。
隨後縱火焚燒李瑜屍身,收攏其骨灰,揚於三十二名受害少女墳前,告慰亡者之靈。
訊息一出,舉國譁然,天下震動。
忠毅侯是誰?
大周鼎鼎大名的四侯之一,先皇親封的一品軍侯,對先皇還有救命之恩,朝中肱骨之臣,定天下八柱國之一。
他程不器竟敢不經司法,不行審問定罪,就敢動用私刑,當街殘殺朝中一品軍侯,這不是代天子行事?
程不器這等行為,都不需要有人誣告,皇帝都覺得他這是僭越之舉,分明有不臣之心。
但這一行為,偏偏是程不器故意為之,一來洩心頭之恨,報李承翼伏殺之仇,二來則是再進一步,逼他皇帝對自己動手。
若是這等舉動,皇帝都無動於衷,不對程不器處以嚴厲的懲罰,那皇權之威蕩然無存,這長安城已經不是皇室李家說了算,而是他威王府程家說了算。
這是程不器最後能夠想到,激怒皇帝的一步棋,雖然有些殘忍,但畢竟是李承翼的殺心在前。
可程不器回府睡了一大覺,宮裡的旨意仍舊沒有傳到威王府,可是讓程不器心中鬱悶了一大陣。
但皇帝一時拿不定主意不怪罪,不代表程不器的惡劣行徑的罪名不存在,這一回長安城內百姓的輿論,都不站在程不器這一方,雖說沒有多少詆譭,但也沒有之前虐殺李瑜時的拍手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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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在北境的程烈,三天之後接到訊息之時,都驚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口中大罵不止:
“兔崽子,他要幹什麼!”
天下間,應當沒有比程不器更加殘暴、狂妄的人了,此時就連歷來最疼愛程不器的母妃祝亦瑤,都覺得自己的兒子有些過分,甚至說是變得有些不認識了。
只是在兩天之後,柳茹玉的信送到了北境威王府內,祝亦瑤看過之後舒心一笑:
“器兒還是我的器兒,去他的忠毅侯!”
爽朗一笑,留下還一頭霧水的程烈,又回到後院修行去了。
程不器當街處死李承翼之後,回到府中睡了一大覺,傍晚時分又覺得半日不見思念心上人甚緊,要去見一見柳茹玉。
只是想到今日所為太過兇殘,害怕心上人有牴觸情緒,程不器難得的沒有翻院牆,而是繞到前街走的柳亭別院大門。
進到院內,一眾僕人、丫鬟自然知趣,恭敬迎接程不器,一眾傭人之中,有一個年輕女子讓程不器心生好奇。
看服飾只是個普通的侍女,但容貌卻出奇地清秀美麗,讓程不器一看之下,竟覺得不弱於宮裡那位高冷的後宮總管青娥。
走到柳茹玉門外,程不器長了記性,敲了敲門。
“不器快進來。”
“咦,你怎麼知道是我。”
程不器一時心中好奇,大踏步進了自己夢幻之中的香豔小屋。
“你呀,腳步聲與尋常人不一樣,敲門的力道也強許多,當然好分辨了。”
程不器嘿嘿一笑,依偎在柳茹玉身旁就要撒潑,卻被她扳著雙肩正經地看著自己。
“今天你”
柳茹玉欲言又止,程不器知道她已經聽說了白日慶元街之事。
“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程不器其實心中多少有些打鼓,尤其是怕惹了眼前人反感。
“殘忍倒是有一些,但我不會放在心上。”
柳茹玉伸手撫摸著程不器的面龐,停留在之前還有三道惡疤之處,如今左眉仍有一粒米粗的疤底,尚沒有長全眉毛,使得這張過分英俊的臉平添了兩分殺氣。
“我只相信我的小不器,殺的都是世間該殺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