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不錯的年輕人,你是不是也替她高興?’”
“可我娘說這話時,並沒有高興的樣子,雙眼還流著淚,我那時腦袋瓜不靈光,只是站在一旁給她抹眼淚,問‘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長安城,找小柳姨玩?’”
“我娘只是搖搖頭,最後說‘很多事,有緣無緣都是天定,強求不得,她有了好的生活,就不要去打擾了。’”
“後來南下給你賀婚的人帶回訊息,陸叔鴻當日忽然急症而亡,你隨之割腕自盡,但好在被救了回來。那時我們都想,上天對你不公平,要你孤苦一個人,但我那時好像就明白,你自願隨他而去,肯定心裡放不下他。”
柳茹玉聽得不程不器語氣中有很大的醋味,此時此刻明白了他的心意,笑道:
“你是不是還有過打算南下搶親的念頭?”
“是啊,不過還沒出威王府,就被老程帶人捉住了,用鐵鏈捆了我三天三夜,我娘心疼的要死,但也只是對著我苦口婆心的勸。”
程不器回想起那時自己那股衝動不顧後果的魯莽有些慚愧,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怎麼知道這事?哦肯定是我娘寫信告訴你的。”
柳茹玉笑容如月,拉起蹲著的程不器,將右手翻轉放在程不器手中,扯起袖口,露出一條淡淡的疤痕,在黃昏的暮光下並不明顯,但這好似見證著一段刻骨銘心的愛念。
程不器輕手撫摸著柳茹玉手腕上的疤痕,語氣略微顫抖,滿眼心疼。
“當時一定很疼吧?”
柳茹玉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你是否想過,有些事如今對你已不公平,你不在意嗎?”
“即使是我心裡現在是你,百分百隻有你,可對你也是不公平的,就好比一缸墨水,只滴進一滴墨,它看起來還是一缸清水,但總歸是有一滴墨在裡面的,我心裡有你,可如果最深處還有個其他人的影子,你也不在意嗎?”
:()半生赤雪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