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是冬至了,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這幾天怕是有大雪將至。”
陸文楨腦海中還在回想剛剛程不器的話,雙手揣在袖口中,問道:“這幾日沒怎麼見到玉兒,可是身子不舒服?”
陸伯巒笑道:“弟妹自然是要陪著她那寶貝侄子的,除了不器,現在她可是誰都不關心。”
陸文楨道:“最近府中,可有什麼閒言碎語?”
陸伯巒眉頭微鎖,一時竟不懂父親言下之意,但還是如實稟報:“別的倒是沒什麼,只是懷民他娘,總是在我耳邊嘀咕,說弟妹有些厚此薄彼,您與二叔又不管不問,倒也只是嘀咕罷了。”
陸文楨皺著雙眉轉頭直視陸伯巒,一甩袖子扭頭往屋內走去,“婦人之見!”
陸伯巒心中一驚,在他印象中陸文楨極少像這般發火,還是對自己看來一向賢惠的妻子,連忙道:“內子愚言,孩兒定會訓誡。”
陸文楨邁步進了房中,又站在門口,背對陸伯巒,輕嘆一聲道:“玉兒入咱們陸府十年,也不容易,是咱們陸府欠她的,她想怎樣且由她去。”
陸伯巒畢竟為官二十年,如今身居尚書之位,只此一語便猜到了大概,心中反而也升起一些欣慰。
讓名動天下的桃花仙子柳茹玉這樣孤苦一世,陸家欠她的確實太多,如今要是能有個更好的歸宿,倒也了卻陸府上下一個遺憾,至於後事會如何發展,正德殿上那位又會怎樣,都是以後該考慮的事。
畢竟他至今也沒有看透這個十八年只知好勇鬥狠的程不器。
程不器手中長槍一揮,沒想到綢緞上衣立時爆裂開來,頓時在大庭廣眾之下上身赤裸地站在高臺之上,手中的步戰長槍也斷掉了前半截,槍尖還在地上不停地轉圈。
場外近萬百姓以及江湖武士看著臺上威武健碩的程不器,見他只試了下手就將軍中標配的步戰長槍震斷,無不為其功力之深厚而震撼,站在皇帝身邊的大內禁軍護衛副統領嶽開澤不由地輕讚一聲道:“好一身橫練的功夫!”
皇帝坐於高臺之上,自然將一切看在眼裡,聽見嶽開澤讚歎,緩緩轉頭看了他一眼,嶽開澤立時會意,右手一招,已有一名禁軍校尉雙手送上一杆烏黑長槍,這名校尉身材魁梧,但雙手捧著長槍卻顯得有些吃力。嶽開澤一手接槍,在手中掂了掂,嘴角微揚,大喝一聲道:“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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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不器只覺耳邊“唰”的一聲響起,下意識向左轉身,右手將手中半根斷槍桿扔向雲秋夜,左手憑空一抓,竟一個趔趄向後退了一步,身子轉了一圈才站穩身形。
“你要借我武器就好好送下來,這麼直接扎過來不怕捅了我?小爺我好不容易擺好的姿勢,哼哼”程不器心裡嘀咕幾句,忙又將馬步紮好,右手持槍防備著前方的雲秋夜。
雲秋夜見憑空跳上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面相英俊英氣逼人,本以為是個只會花拳繡腿的書生軟腳蝦,卻不料對方只是握著步戰長槍輕輕揮舞試了試手,就爆發出如此強勁的氣力,知道對方已不是先前眾多大周武士的水準,立時也變得認真起來。
雲秋夜觀察的短暫空檔,程不器眼睛瞟了下手中這杆黑色長槍,槍桿握在手中冰涼刺骨,槍尖下三寸處刻有一行小字“黑龍 七十二斤三兩”。
“切,就這麼點重量,也有七十多斤?這大周王朝的計量標準,一斤怕不是隻有兩三百克。”程不器嘴裡又嘀咕了幾句,對面的雲秋夜看著他嘴皮連動,以為他是在唸叨什麼功法口訣,神色又凝重了幾分,竟微微後退了半步,長劍由攻勢轉為了守勢。
“阿嚏!”一股冷風吹來,程不器身子被激的打了個冷顫,當著眾多人的面打了個噴嚏,這才想起現在還是早春季節,溫度還很低,自己身上的衣服又不明不白的自行碎了,大庭廣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