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
裘心染試圖想把思緒拉抓回來,但她的心卻一直怪異的繞在那個奇怪的念頭上打轉。
給他吧!給他一個機會,反正這對永達又不會造成什麼重大的損失,她心裡有個聲音不斷的遊說她。
最後,永達莫名其妙的沒拿到這個開發案,她父親還為此發了好大的脾氣;而裘心染則是默默不語,她自己做的事,她自己承擔。
她自行處分,願意讓公司抵扣她百分之五十的薪水一年,而且又替公司日夜加班,賺了一筆,她父親才讓她功過相抵。
只不過裘心染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天,她半夜兩點接到她父親從老家打來的電話——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發生這種錯誤!”裘心染第一次被召回裘家,卻是在半夜兩點!
原來是公司的財務長出了狀況,讓永達的資金排程出現問題,可這件事她已經處理好了呀!父親不用擔心的。
“T銀行跟F銀行願意幫我們度過這次難關。”裘心染跟父親報告她前幾天才跟幾大銀行家商議好的解決之道。
只要再撐過一陣子,貨款齊了,永達就能解燃眉之急,父親實在不用擔心。
“嘖。”
沒想到她卻被她大媽冷哼。“看來你這個寶貝女兒還是沒搞懂狀況,人家是有意要搞垮我們永達,她還被矇在鼓裡呢!”
什麼?大媽這話是什麼意思?裘心染不懂。
“你看看這個!”她父親又把一疊資料摔到她的面前。
裘心染將資料拿起來看,愈看她的臉色愈沉。“怎麼會這個樣子……怎麼會……”那些銀行家明明跟她說好的,他們願意幫永達這一次。
為什麼出爾反爾?為什麼說話不算話?
“為什麼?!這道理還不簡單嗎?人家是存心搞垮我們永達,你卻傻傻的往下跳;這下我們集團發生這麼大的事,我看你怎麼辦?”她大媽撂下很話。
大媽那個態度不像是在擔心,倒像是在看她笑話。
“你怎麼說?”她父親問她。
裘心染收起了資料,挺直了腰桿。她還是那一句老話,“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擔;我絕不會拖累永達。”
“希望你說得到做得到。”她大媽冷言諷刺著,裘心染只好拿著那一疊資料離開。
到底是誰呢?是誰暗箭傷人、是誰跟她作對,硬是把她談好的事又扯下來,惹出更大的風波?
裘心染猜不透,只好再走一趟各銀行,沒想到這一次去,很多銀行高階主管都沒空。他們不是有事外出,就是在開會、在忙。
他們這分明就是故意不見她,裘心染最後逼不得已了,只好坐在會客室裡等,
他們開會,他們忙是嗎?
好,那她等這總行了吧!
裘心染從沒想過自己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必須如此來求一家銀行高抬貴手;但無所謂,她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在她還沒進永達之前,她還不是頂著私生女之名,遭受同學的白眼跟旁人的冷嘲熱諷。
沒事的,裘心染這麼告訴自己,這種異樣的眼光自己看多了,她只要把自己回覆到那個一無所有時的青春期,她什麼事都能挺得過。
但那樣的催眠也不過是前一秒鐘的事,她下一刻就看到她等的銀行經理走了出來。
她連忙站起身,打算迎上去,但——等等!她像是被下了定身咒,陡地被釘在原處,動都不能動。
那個跟在銀行經理身後的人是誰?
她眼花了嗎?
不,她沒眼花,因為那人正衝著她一笑。
而那個人正是脫胎換骨後的閻傅廣,她與他才士別三日,他已不再是先前那個跟人家鞠躬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