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濁,但衣服雖然不整卻很乾淨,身上也沒有難聞的氣味,反而是濃重的酒香,就像是在酒罈裡泡過的人。
酒罈很快就見底了,老人意猶未盡的用衣袖一抹嘴,“再來一罈”,還同時伸手把幾塊兒牛肉放進嘴裡,大口嚼著嚥下肚,早已放下筷的兩人有些興味的看著這個老人,沒有生出不悅,有些人雖然外表不整,或者行為怪異甚至有些唐突,但就是讓人生不出惡感,這位老人就是這樣的人。
“孃親,沒人會再替您付酒錢的,我看您今日怎麼走出這酒家?”中年女子也轉移到了這桌前,無奈、怒其不爭、又有些悲哀的神色,“不用你操心,自有兩位小友會請我老人家”,老人說的理直氣壯,還自顧自的享用著桌上的小菜。
忍無可忍的中年女子伸手就要拉拽老人的衣袖,喝了太多酒身子本就不穩的老人向旁邊一倒,恰恰讓女子的手從老人衣袖側擦過落了空,女子橫著抓來,老人醉倒在凳子上,女子的手從老人躺倒的身子上空掃過,再次撲空,“好!好!好!您就等著醉死在這裡吧,我們走!”氣極而笑的女子領著兩名年輕女子拂袖而去。
簡一則看著重新坐起的老人回味起她剛剛的動作,很像“醉拳”啊,“老身有何好奇之處?”老人看著簡一亮閃閃的眼睛,渾濁的眼睛看向了簡一,“我曾經聽說過一種拳法叫‘醉拳’,就是醉酒的人在搖搖擺擺中卻能巧妙的躲過對方的攻擊,而搖擺的身形還讓對方失了警惕或是摸不著醉酒之人的出拳套路,前輩剛剛躲過您女兒的招式讓我想到了聽說過的‘醉拳’。”
“真的?真有這種拳法?”老人急切的詢問簡一,渾濁的雙眼瞬間恢復清明,只是眼裡佈滿了滄桑,看似也是位有故事的人,“我也是聽說,沒見過,您老要是有興趣,不妨自己琢磨琢磨,不過飲酒過量畢竟對身子不好,您要注意身子。”
簡一的關心讓老人的眼裡升起暖意,她細細的端詳了一下眼前的兩個年輕人,點點頭,“老身向兩位小友請教個問題”。
“您老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吧,我們都是小輩兒,可擔不起您的請教”,老人便也不再客氣,“若你有一好友因救你受了傷,但不危及性命,而要治好傷她不得不幹下錯事,你該不該阻止她?”
“該!”簡一回答的乾脆利落,樊多也點點頭。
“為什麼?”
“她現在只是受了傷,不危及性命,而做下錯事就會為此付出代價,甚至是性命,她已經受傷了,難道還要等到她送命的那天才去阻止?”
老人長嘆一聲,頹然的神態一掃而光,自責痛苦的眼神也被希望取代,“聽小友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老身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這酒錢……”
煥發新顏的老人看看原先自己那桌上歪倒的不在少數的酒罈以及剛剛被她飲盡的兩人的酒,有些尷尬,“前輩不用在意,相逢就是有緣,當我們請您吃酒了。”
“好,老身謝過兩位小友,既有緣便會再次相逢,對小友所說的‘醉拳’老身定會揣摩一番,就此別過”,老人一抱拳,健步離開,魁梧的身形不見一丁點兒醉意。
目睹了這一切的掌櫃連連稱奇,簡一和樊多也相視一笑,他倆也吃飽了,隨結賬離開,兩人只當這是前行途中的一個小插曲,卻不知他們無意中結識的這位老人有著怎樣輝煌的過去,以及在今後給予了兩人很大的幫助。
兩人離開小鎮,綿綿的細雨已經停了,空氣中混著泥土的清香,路邊的小草愈加青綠,微溼的小路揚不起一絲塵土,兩人的心情也如這雨後的空氣一樣清爽。走走停停的半日後,他們到達了另一個小鎮,迎面撞上一群鄉民跪在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家女子面前,哭求著什麼,這又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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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