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師祖爺爺！”
金殿內，程逸一邊歡快地喊著一邊朝殿中的白髮道者跑去，張開雙手就要往道者身上撲。
“哦吼吼吼，好孩子好孩子哈哈哈哈。”玄真師祖順勢抱起程逸轉了兩圈。這般溫馨的場景看上去倒真是像爺孫倆在享天倫之樂。
“程逸，莫要胡鬧，快下來。”身後蘇顏略帶責備的語氣說道。
“哈沒事沒事，我還沒老到連個小娃娃都抱不動。”玄真子樂呵呵地放下程逸直起身來，衝著蘇顏擺擺手，又對著程逸笑道：“怎麼樣啊程逸，道宗好不好玩啊？”
“好玩！好玩！這裡有那——麼—大的雲海，裡面還有荷花還有很多好看的魚。”程逸說著還不忘伸出兩隻手給玄真師祖比劃起來。“還有好多從來沒見過的好吃的！”
“哈哈哈哈好好，程逸喜歡的話，等會兒我讓他們抓幾條雲海裡的魚！再包些吃食讓小顏一併給你帶回去怎麼樣啊？”
“好！”程逸聽著自然是願意，臉上掛著笑，止不住地點頭。
“程逸。吾教你的禮數呢？”蘇顏恨鐵不成鋼地嚴肅道。
卻是被玄真師祖攔了下來，“小孩子喜歡由著他去就是了。”
那雲海裡的魚隨便來一條都比自己的年紀大，這是能隨便撈回家養著玩的嗎？
蘇顏暗暗嘆了口氣，自己的教育理念被長輩干預，蘇顏此時心裡是說不出的無可奈何，又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兩人“胡鬧”。
這樣溺愛孩子真的不行啊——
“望舒，你來了。”蘇顏扶額轉頭，恰巧看到紀望舒走進殿來。
今早蘇顏起床收拾好後便想著去叫紀望舒，輕敲了兩下門，房裡卻是沒人回應。
嗯？還沒醒嗎？
蘇顏放緩腳步悄聲推門進去，見人還在沉睡便又退了出去。
怕是累極了，晚些再來叫他吧。
“望舒來了。”師祖依舊是那副和藹輕鬆的笑容，哪怕是昨夜敘說那般真相時也一樣。
“師祖。”紀望舒朝著蘇顏微笑著點點頭，隨後對著師祖恭敬行禮問好。
“師祖，吾打算明日啟程回山莊。”蘇顏話還沒有說完，就聽程逸一聲哀嚎，“啊——明天就要走啊，我還沒有玩夠呢……”程逸自知不佔理，越說越小聲，最後就剩自己在嘟囔。
“程逸！”
“嗷——我知道了，我聽話，莫要胡鬧……”程逸學著蘇顏的語氣，撅著嘴躲到師祖身後。
“這才待了一天，怎的走得這麼著急？”師祖略帶失落地問道。
“山莊無人主事，巡護之日臨近還需有人看顧，實在不便久留在道宗。”
“唉——也是，小顏長大了，如今也是能守護一方的人了。”玄真師祖說著輕撫了幾下身邊程逸的發頂。看向程逸的目光彷彿是透過程逸的身影看到了幼時稚嫩活潑的蘇顏。
“師祖……”許是看出了師祖眼中暗藏的傷感，蘇顏忍不住喚道。
你小時候也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面喊我師祖爺爺，這一晃也已是十多年前了。
“沒事，我去給你們準備些東西。”玄真師祖走過蘇顏的身側拍了拍蘇顏的肩膀，頓了頓又道：“程逸你跟我一起來，爺爺帶你去抓大魚！”
“好！！！”
蘇顏：“……”
紀望舒：“魚？什麼魚？是我來的時候路過雲海看到的那條三尺多長，五彩斑斕，長著翅膀還會飛的魚嗎？”
……
幾人臨走前，師祖將幾人送到山門外。
“師祖這是？”
玄真師祖將一個陶壎塞到紀望舒手裡，解釋道：“這個呀，是可以喚來蓬萊山仙鶴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