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聶聞溪小心翼翼地問路嶼, 「等案子結了, 我能把這小兔子還給她嗎?」這個兔子掛墜是在案發現場找到的,應該是杜若菡在掙扎前行中遺落在草叢中的, 上面沾滿了她的血。嚴格來說這應該算證物,聶聞溪想要處理, 得徵得路嶼的同意。
路嶼聞言側過頭看了一眼聶聞溪手裡的兔子:「洗乾淨就還給她吧, 不用等結案了。」社情局不像刑偵大隊, 對這些物證的管理沒有那麼嚴格,更何況這個案子,兇手都已經身亡了。
聶聞溪點了點頭, 珍重地將小兔子掛墜收了起來:「好,我會把它洗乾淨的。」
路嶼扭頭問明薇:「第二位受害者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嗎?」
「薛琪嗎?」明薇看了一眼車載顯示器上的時間,「案子交接的時候還沒有出來, 秦隊說過後給我們發過來,算算時間,這會兒應該到了,等會兒我列印一份送到你辦公室。」
「好。」
說話間,明薇將車停在了社情局大門口,路嶼和聶聞溪下了車,唯一有駕駛資格的人只得任勞任怨地將車泊進地下車庫裡。
幾分鐘後,明薇帶著薛琪的屍檢報告,敲開了路嶼辦公室的門:「老大,屍檢報告拿來了。」一抬頭,發現晏庭也在,連忙打了個招呼,「晏局也在啊!」
「巧了,早你一步,剛進門。」晏庭笑了笑,看向路嶼,「午飯想吃什麼?」
路嶼抬眼看了晏庭一眼,在晏庭生氣的邊緣開始試探:「……點外賣吧?」
晏庭:「嗯?」
「這不要看報告嗎?」路嶼一本正經地拍了拍面前的屍檢報告,「愛崗敬業啊!」
晏庭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應了:「行。」
路嶼一直關注著晏庭的臉色,他知道晏庭不太喜歡他點外賣,前一陣是因為人不在管不到他,今天似乎也沒有要發作的樣子,但是以防萬一,路嶼還是決定哄一鬨他:「隨便吃吃吧,除了你做的飯菜,別的都索然無味。」
晏庭笑了一下:「想吃什麼?我來點。」
「魚香肉絲蓋飯!」路嶼想都不想就說,「要饞嘴貓家的!」
晏庭抬眼看了路嶼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為什麼不要一品居的?也有魚香肉絲,賣相還不錯。」
「不好吃,我試過了。」確定晏庭不打算在外賣這件事上發作,路嶼的警惕心瞬間就下來了,「我都試過了,饞嘴貓家最好吃。」
晏庭笑了:「哦,外賣叫得挺多啊。」
危機感促使路嶼瞬間抬起頭,明薇站在晏庭身後,在路嶼看過去時,默默在嘴邊比了一個拉拉鏈的姿勢。
路嶼訕笑:「這不是你不在嘛,我就隨便打發一下,那什麼,明薇,我們來討論一下案情。」
「噢噢噢,來了。」明薇上前一步,「老大咱們從哪兒開始?」
「薛琪的死因是什麼?」
「我看看,」明薇翻找了一番,「燒死的。」
路嶼瞬間皺起眉頭,雖然只是一瞥,但他記得他在報告上看到過被割開的頸部的特寫圖。
路嶼困惑地扯過屍檢報告開始翻看:「脖子上那麼大一個口子不是致命傷?」
「那個傷口足以致命了,但她是被燒死的。」明薇抿了抿唇,無論方才的氣氛有多歡快,一旦提及死亡,便會瞬間沉重下來,「火起得太快了。」
路嶼瞬間理解了明薇的意思——兇手在割開了薛琪的脖頸後,想要透過焚燒來毀屍滅跡,可火起得太快了,在她咽氣之前,火焰便襲擊了她。
她應該在火裡掙紮了很久,才會是那樣蜷縮的死狀。
路嶼撥出一口濁氣:「那被壓成爛泥的畜生死得不冤。」
路嶼想了想,跟明薇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