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做。”
“我就要賴在草原上,一直賴著。”
陸程倒是很少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語氣懇切的要命。
這下倒換成齊光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了。
他舔了一下嘴唇,發現很乾。
於是又倒了一碗馬奶酒,陸程這時候小心翼翼地將碗也伸了過來......
齊光無奈,但還是先給他添滿了。
二人又碰了一下碗,一飲而盡。
齊光心裡又踏實了不少。
“你哥我生氣很嚇人的,所以以後別再惹我,記住了嗎?”
陸程往齊光身邊湊了湊,終於也露出了心安的笑容。
“記住了。”
齊光又喝下一碗馬奶酒,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嘴。
“哥,喝這麼多不難受?”
齊光回道:
“多喝幾次就適應了。”
“我走了以後,你經常喝酒麼?”
“這不您老人家把我的酒量帶來了麼,我現在在喝酒這件事情上,無所畏懼。”
齊光終於開起了玩笑。
陸程也放心地再次享用起了他哥忙忙碌碌佈置的這一桌子菜。
齊光也開始給陸程削肉,把盤子遞給他。
陸程開心地吃著,因為他的味覺在此刻終於恢復了......
雖然是冬窩子,但是陸程那一晚一點涼意都沒有感覺到。
當他離開草原時,踏上異國他鄉的土地,他去了自己曾經一直想去的地方。
遊歷了很久。
他換了電話,卻沒有登出自己的微訊號。
齊光發給他的那些話和照片,他統統都有看。
甚至,當自己一個人面對黑夜的時候,會拿出來反覆地看。
很多次,他都想回訊息給齊光。
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
因為他明白,如果自己的決定沒有改變,就不應該再次出現。
可陸程低估了草原生活帶給他的影響。
也低估了齊光。
當陸程來到人生的最後一站時,他看著瑞士滿目的綠意盎然。
卻不可遏制地想起了記憶中的那片無垠綠浪,和躺在那裡閉目養神,悠閒自在的青年......
這是陸程第一次為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
他撤銷了申請,轉身買了機票風塵僕僕地回到了家中。
母親正拿著奶瓶喂他的弟弟。
父親正在把剛換下的尿布往垃圾桶裡丟。
剛出生的弟弟衝著陸程笑得很開心,他的確長得很好看。
父親看著陸程,臉上的笑容多了些侷促和愧疚。
一向要強的母親,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自己兒子有點曬黑的臉龐時,抑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架不住父母的哀求。
陸程在家裡多待了一陣子。
他試著將種子撒在了自家的花園裡,每天都在澆灌。
陸程的心裡在打鼓。
如果自己再次貿貿然地跑到哈爾草原去,齊光還會笑著迎接他麼?
他會原諒自己的固執,自己的不告而別,自己的杳無音訊嗎?
陸程日復一日地澆灌,猶豫再猶豫。
終於,種子發了芽。
陸程也終於有了藉口。
把老齊給的花兒,送回去總沒錯吧?
————
時間來到二人重逢後的第一個夏天。
氈房外大雨傾盆,氈房內溼氣瀰漫。
此刻,齊光窩在陸程懷裡,罵了一句:
“什麼爛藉口,真是。”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