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抬著頭說過:“我等你”
************小和尚的還有一個番外,以及段少的番外~
莫苼番外 那一年(2)
那一年,她回頭,笑著說:“快點過來嘛,每次都是要我等你,那下一次換你等我。”河邊的她插著腰,在不知第幾次等姍姍來遲的他,便不由得抱怨起來。
那一年,他年方十七,正是少年輕狂的年紀,她十五,正屬花季,卻極穿著青灰色素袍,赤著腳丫子追著他後面跑。
她極愛笑,笑的時候臉上變成了一朵花,眸裡面,嘴角邊總是蕩著笑意,他不知道為何她總能這樣無憂無慮的笑,明明忘記了自己的過去,明明寄人籬下而已。
他沒問,因為那並不是他所關心的事,開始日復一日,她依舊喜歡追著他的步伐,他在院子裡打坐,她便爬上牆頭,撩起褲腿,手裡拿著青棗啃,青棗的聲音跟她咯咯的笑聲混在一起,他閉著眼沒有睜開,卻聽到那清脆的笑聲洋溢在半個夏天裡。
他若是跑到山林裡,她也會跟著,就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他看他的書,她就看他。
她說:“苼無,你每天都念經抄經書,無聊不無聊呢?跟我玩嘛。”她只知道他的法號,因為他不曾告訴他自己的名字,那名字除了師傅他不願意跟任何一個人提起,因為那是那個家族留給他的唯一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沉默了一會,看著她說道:“一個人若是喜歡一件事,便不會想到這些事,唸經也好,抄書也好,不是由著喜歡而去做的,而是有需要這樣做的需要,唸經誦佛對別人來說或許只是尋常事,對我來說卻是日日不可少的必須要做的事。”
她皺著眉頭,兩道彎彎的眉糾結在一起,彷彿一個結一時間打不開。
“說得太深奧了,在我看來唸經誦佛可是一件很死板的事情,不過我喜歡看你念經的樣子,特別舒服。”
說罷她又笑了起來,然後低著頭用樹枝撇開地上散落的樹葉,在地上亂畫著,他看了一會便繼續低頭看他手中的書。
過了一會,她忽然笑道:“苼無,你快看呀。”
地上是兩個緊緊相依的人兒,大笑著十分喜悅的模樣,他心底一顫,遂挪開了目光,不知覺的將經書翻到下一頁。
她也不理會他此時冷漠大態度,徑直說道:“左邊那個是你,右邊那個就是我啦,你說我們能像這兩個小人一樣快樂麼?”
他放下書,反問:“你現在不快樂麼?”
她搖搖頭:“不知道,只是覺得現在生活少點什麼。
“是指你失憶的事?”
她仍是搖頭:“不知道,只是有時候會覺得很寂寞似的,苼無你呢?你覺得寂寞過麼?”
他漸漸垂下眸,藍色的如那深色的湖底般的眼睛漸漸的沉澱著一層餘暉,他沒說話,手心一涼,發現她笑著握著了自己的手,她也沒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牽著他的手坐在橫倒於地上的枯樹上。
這一次,他沒有掙扎開她的手,也沒有說男女授受不親的話。
其實,在他心底,他是個連寂寞都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的人。
那個夏天,惠通寺的隔壁,惠通寺的牆頭,惠通寺的後山裡,到處都有他跟她的足跡,還有她3的笑聲,那個臉上有著疤痕,但笑起來很漂亮的女孩。
十七歲,青春在歲月中刻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第一次的牽手,第一次的笑,第一次的親吻,第一次的身體接觸。
他恨死自己了,怨,怒,恨,深深的悔恨著,她為何要破了自己的修行,破了自己的本應心如止水的心境。
但是過後,卻又望著她曾經在過的牆頭髮呆,偶爾打坐唸經也會睜開眸子看旁邊的位置。
然而她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