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揚右手一回,將寶珠背在身後,側身縱開一丈。楊樂天如鷹撲兔子,雙足在落地之時輕輕一點,又飛身向著柳飛揚撲去。
柳飛揚眼急,那珠子好不容易才得了來,況且自己也是被惡鬼撕咬出一身的傷口,這珠子可是他的救命之物,豈能再讓楊樂天給奪了去。
便在楊樂天撲上去之時,他突然腳下一錯,開始向後跳躍,先是向左躍一步,接著又向右躍兩步,然後又是向左跨五步。他的身子如一片浮雲,交叉曲線向後縱掠,步數多少變換不定,正是那西域輕功中的“不一而足”。
這招“不一而足”楊樂天從未見過,也自然被他困擾了進去,只得隨著他縱來躍去,盯著那顆珠子不放。
其實,柳飛揚無論怎樣躲避楊樂天的追逐,他都是向著自己的目標而去,那目標就是樹下那個滿臉瘢痕的人。
吳yīn天正去樹下尋他的面具,卻忽到聽背後清冷的聲音:“鬼面,你若肯幫我抵擋住楊樂天,那麼剛才你說的話,我只當沒聽過。而且我答應放你走,並給你忠心蠱的解藥。”
“忠心蠱的解藥?哼,你當我是頭蠢豬啊!”吳yīn天把面具扣在臉上,“忠心蠱根本無藥可解,我不會為了兩顆金丹,就站在你面前做盾牌。”
“你錯了,忠心蠱是有解藥的,但只有我能解!”柳飛揚咬著牙關,悶哼了一聲。他每動一動,渾身的傷口就會扯大一分,那大腿上的血流得更甚,將整個錦袍的下襬都染成了紅sè。此刻,若是不用幻魄珠來醫治,怕是再無法逃開楊樂天的追逐。
吳yīn天一怔,隱隱心動,忽然挺身而出,一掌對上了楊樂天衝過來的拳頭。
“啪!”拳掌相交。
楊樂天一愣之下,收回了拳頭,僅有一半的力量擊在了吳yīn天掌心內,但也只是這一半的力量,震碎了吳yīn天的腕骨。他疼得一縮手,罵自己是不是傻了,之後又提醒他身後的主上,要記得對他的承諾。
柳飛揚在夜風中扯了一抹壞笑,抬頭望了望,單足一點,右手拉住環廊一角的飛簷獸頭,借勢翻上。人盤膝坐在環廊頂上,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那酣鬥中的兩人,旋即用身下的血開啟了幻魄珠,讓那光芒撫平他身體上各處傷痛。
楊樂天卻不願與這鬼面多做糾纏,他只想先奪回寶珠去寒兒,便發了一痛猛攻,急於破開吳yīn天這道屏障。奇怪的是,那吳yīn天竟發了瘋似地抵擋,當真不惜為柳飛揚去做人肉盾牌。他與楊樂天左一掌、右一掌的周旋起來,幾次楊樂天拔地而起,卻均被他以掌、肘、指阻撓下來,活像是一隻會扯後腿的猴子。
“你快讓開,不然我立刻一掌斃了你。飛鳥不在,這裡沒有人幫你求情!”楊樂天jǐng告。
吳yīn天嘿嘿一笑,不理會楊樂天的話,仍用那隻沒斷的左手扯住了楊樂天剛離地的靴子,但這一扯,卻也被楊樂天的躍起之力帶翻在地,吃了一口黃土。
沉重一嘆,楊樂天足下發力,向著吳yīn天的背心猛踹了一腳,直震得腳下之人身子一顫,鬆開了手。他旋即一踏,在吳yīn天后腦上借力騰起,躍上了迴廊頂。
廊頂之上,英俊的俠客卓然而立,夜風撩動起他青衫一角,飄拂若仙。便在此時,一聲聲霹靂般的尖叫從廊下的拐角處傳來——
“寒兒!寒兒!”
那是琳兒尖聲的呼喚和震天震地的哭聲!楊樂天心中驟沉,彷彿一塊巨石從天而降,正砸中他的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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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仇火重燃(第二更)】………
() “娘,娘,我怕您走,別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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