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其餘三人緩緩說道:“你們餓了嗎?”
左邊一人也突的睜開眼,笑道:“正是,大哥不說,咱們還不覺得,反正今夜是不能再趕路了,何不把日間弄到的野物就著火烤來吃了,倒頭先睡他一覺再說。”
靠右坐著的一個便站起來,蹲襠踢腿,活動了一會拳腳,也笑著說:“二哥就是出了名的嘴饞,聽說有吃的,連命也不想要了。”
說著左邊那人哈哈笑起來,道:“老四,你先別取笑我,我還不過口裡說說你倒來不及的站起來。好吧,既是你已經站起來了,就由你去把東西搬來,早些弄來吃了,早些睡覺吧!”
那站著的白臉漢子笑笑,從不遠處地上取來已經剝洗好的一隻鹿腿,兩三隻野兔,用枝穿了,便在火上燒烤起來。
正面坐著的凶神模樣漢子看了正對面背向山下的另一人一眼,笑著說:“喂,我說三弟,大丈夫報仇三年不晚,咱們既然全趕來了,自然替你出了那口鳥氣,你也放開心啦,盡一天到晚愁眉苦臉的幹嗎?”
背向山下的這一個粗聲粗氣咳嗽了一聲,道:“話不是這麼說,如果單隻那瘦高個兒一人,憑咱們兄弟四個,自然手到擒來,但如今他們共有五個,比咱們的人還多……。”
短鬚漢子突然出聲大笑打斷他的話,道:“老三,你也未免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別說他們只有五人,他縱有千軍萬馬,不是我大哥吹一句牛,就憑咱們新近煉成的飛刀陣,也殺他一個棄甲曳兵,方顯本事。”
那背插判官筆的也跟著放聲大笑,道:“對!咱們洛陽四義,江湖中誰人不知?那個不曉?饒那兔崽子們人物再多,也叫他脫不出咱們的飛刀陣去。”
秦玉從未見過什麼“洛陽四義”,更因他經過清風店的時候,雙頭蠍子鮑充業已受傷遁去(事詳本書第二集),他既不認識鮑充,自然更不知道“洛陽四義”,其實這四人,正是黑道上有名的洛陽四義,那背向山下的,就是在清風店上中了“九尾龜”馬步春一掌的鮑充,短鬚漢子乃四義中的老大“活閻羅”歐陽旬,其餘二人,自然就是老二“鐵筆判官’楊林和“銀彈子”項成了。
原來鮑充在清風店中了馬步春暗算,負傷逃回晉南,便把這事始末向三位盟兄弟詳述了一遍,歐陽旬等一來因把弟受挫,義無多慮,必須要找馬步春復仇,二來也聽說赤發太歲裴仲謀等苦苦追尋的九龍玉杯關連著武林至寶“達摩奇經”,本想立即動身,尋仇奪寶,但後來仔細一想,馬步春一身武功已是難惹難纏,加上裴仲謀和酸秀才金旭東都是出了名的辣手人物,四人一商量,總算暫時忍下了這口怨氣,一面由鮑充故意施放空氣,將九龍玉杯的事傳揚江湖,鼓動金臂頭陀參與奪經行列,用以對抗裴仲謀等,一面四人合練一種陣式,以備報仇之際,痛懲馬步春,好容易等到陣勢練成,四人離開晉南北上,無巧不巧就在太原左近碰上了馬步春等,但可惜的是馬步春此時不但人多勢眾,而且聯絡上“隴中雙魔”中的瞎眼顧氏婆婆,顧氏自從荒谷中上了秦玉惡當,沒有搶得“藏經秘圖”,懷著滿肚子怨氣摸索出山,巧遇在太原府吃癟了的裴仲謀馬步春等,呂丹是認識顧氏婆婆的,兩下里各在失意,居然一拍即合,由顧氏領著眾人,也往九峰山去奪經。
洛陽四義縱有天膽,也憚於顧氏婆婆一身精奧難測的武功和呂丹,金旭東,裴仲謀等人多勢眾,所以雖然發現了馬步春,卻不敢立即出手,截報前仇,這才遙遙躡蹤在後,也向九峰山而來,這是前情,表過不提。
再說秦玉隱身樹後,聽了半晌,對這四個人的言談情況依舊不解,但“銀彈子”項成燒烤的鹿腿野兔發出陣陣異香,隨著山風,飄鑽進他的鼻孔裡,他這時正感飢腸轆轆,聞到這一陣肉香,哪還能按捺得住,心想:我管你們是幹什麼的,這一頓好餐,卻不能白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