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焦急也沒用。曾經有人把這種觀念簡化成八個字:聽天由命,隨遇而安。
“哦,謝謝。”農夫接過椰子,呼吸緩和起來。眼前的守衛既然都這麼鎮靜,那他剛才看到的情況也許只是幻覺吧,瑪雅人相當容易說服自己。
等到恢復平靜的農夫走進城裡,守衛隊長才懶散地叫來自己的一位同伴,用一塊貝殼在石頭上劃出一封簡短的彙報,讓他送去給負責防務的哈馬祖爾貴族。
由於瑪雅文語法極端複雜,而且只有祭司階才掌握著正確的語法規則,所以守衛這種平民在這封信裡使用的是古老的象形文字:他畫了幾隻猴子和一座金字塔,還不厭其煩地將猴子臉上那種卑微、猥瑣和不自量力的表情勾劃出來。這花了守衛很長時間精心雕琢,他對自己把納海姆部落的人比喻成猴子的創意感覺到很滿意。
最後這封信被送到了貴族手中。那名貴族正在觀看籃球比賽,為裁判的一次不公正判罰怒火中燒,他順手把這份藝術品丟到場地,砸死了一名球童。
於是第一次預警就在哈馬祖爾人的漫不經心中被忽略了。
就在守衛畫猴子的時候,押解著四名俘虜的殷商斥侯們見到了攸侯喜指揮官。攸侯喜指揮官急切地向這四個傢伙詢問齊的遭遇,聽完招供以後他鬆了一口氣,從男人的角度來看,那種酷刑根本算不了什麼。而且,他對哈馬祖爾城的憤怒減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興奮。
象齊這樣的美女都被當成醜八怪,那麼哈馬祖爾城裡的美女該漂亮到什麼程度啊,而且還是複數!
這則好訊息經過公共關係專家和鸚鵡的努力傳播,在很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軍團。士兵們士氣大振,行軍速度大大提高了,隊伍中的同性戀夥伴開始瓦解,那些在同性和異性之間動搖的人也全都堅定地回到正常一側,大家都充滿了無限的幻想:在茂密的叢林深處,一座滿是絕色美女的城市,哦耶……這使得隊伍中少數控制力較弱、想象力卻很豐富的傢伙把心理衝動轉化為生理衝動,最後被自己弄至雙腿發軟,不得不退到後面充當預備隊。
唯一讓攸侯喜指揮官感覺到擔心的是,有一名瑪雅農夫逃走了,他也許會警告哈馬祖爾城邦的防衛力量。對此,他不得不採取謹慎的策略,約束住手下這群已經快陷入另外一種狂熱計程車兵。攸侯喜指揮官並不是個魯莽的人,他習慣用經濟學原理去思考每一件事:儘量用最小成本換來最高收益。
他甚至考慮過談判,這麼龐大的兵力足夠震破哈馬祖爾人的膽子,逼迫他們交出齊……以及所有城裡的美女,並交出城邦的控制權。
因此,當殷商的大軍抵達哈馬祖爾城外沿的時候,他們暫時停了下來。
對於哈馬祖爾城攻防戰的開端,史學界還有爭議。一種觀點認為殷商兵團和哈馬祖爾當局之間曾經進行過談判,當談判破裂後,雙方才大打出手;還有一種觀點認為,殷商兵團根本沒有談判,他們在一開始就毫不猶豫地發動了攻擊。還有第三種持陰謀論史觀的人認為,兩者是同時發生的。
一名古文字學者從另外一個角度作出了自己的推測。他認為從技術上來說,殷商兵團和城邦達成協議的可能性極小。第一,瑪雅文寫起來很複雜,完成書寫工作要花了十名藝術家三天的時間;而且這屬於正式協議本文,必須要把協議刻在金字塔的牆上才算生效。為此他們必須再建一座金字塔,這得花上兩個月到三個月的時間;第二,瑪雅文屬於象形文字,裡面所有的異鄉人都畫成狗頭的樣子,高傲的攸侯喜指揮官不會容忍這種侮辱,事實上任何一個文明的人都不會容忍——除了埃及人。
總之,無論哪一種觀點最接近事實,在那一天的清晨,和平並沒有降臨。
攸侯喜指揮官把所有的投石機一字排開,擺放在距離哈馬祖爾城牆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