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在打包時,手肘一不小心,碰到了水壺,水壺裡又還留了些酒,這麼一碰,就倒在了地上。
所幸酒剩的不多,約莫也就兩三口的樣子,在沙灘上溼了一小塊。
“你這人是怎麼回事?”那名客人居然藉機找起了事來,“你把我的酒灑了,要賠我的酒來。”
“不就是幾口酒麼?賠就賠,你拉拉扯扯地做什麼?”韓老闆見言無徐被欺負了,酒勁衝到了腦門上,大步衝了過去,跟那名客人撞了個踉蹌。
兩個人都是喝了酒的,這會兒動了火氣,都是嗓門裡跟著冒煙,稍不如意,就要動起手來了。
“有話好好說,”言母見那名客人也是老主顧,又是無徐灑了酒在先,想勸幾句,就算了,“大根哥,你看看,這酒要多少錢,我們賠就是了。”
“我也是老闆娘的熟客人了,才不跟你們計較,裡頭還有三口酒,我也不訛你們,就三百好了。”那名被叫做大根的人,見言母服軟了,口氣也好了些。
什麼?包括韓老闆在內的一夥人全都炸開了,“你那是什麼酒?還以為是黃金不成,一口酒一百,白吃了人家的不算,還要倒貼你不成。”
“不會是別人家眼紅你們生意好,派來砸場子的吧?”蘇子曾留意到周圍還在吃飯的客人們,都站了起來,誰想吃飯時惹了麻煩上身。
“大根哥,要不這樣,”言母並不理會韓老闆等人在旁的咒罵聲,搶在了前頭,“我家裡的孩子又都還小,現錢都得留著週轉用的,你看看,能不能以後你吃得飯,都記在賬上,這樣也就算兩清了。”言母經營著小排檔,但人還是精明的,一來一往的,能將損失減到了最小。
“誰讓我最喜歡吃老闆娘烤的海蝦,那就這樣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們這些小孩子一般計較,”大根說罷,那名叫大根的客人哼了句,手還不忘記將那兩包剩菜踹了過來,就準備拍了拍屁股,轉身走人了。
“等等,”蘇子曾將那個水壺撿了回來,在空中晃了晃,“大根叔?是嘛?我看這水壺看著碰酒,倒還結實,怕要不少錢吧?”
“小姑娘還挺識貨的啊?”大根聽了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叫著“叔叔”,骨頭都酥了幾分,回嘴也是油腔滑調了起來:“這可是蘇聯貨,當年德國人打彼得格勒時,就用這玩意,我還是託了好些關係才拿到手的,存酒不僅能保住酒氣,還冬暖夏涼,比冰箱還好用,沒個兩三百塊還真拿不下來。”要知道,在九十年代末,兩三百塊可不是個小數目。
“這樣啊,那可更不能亂丟了,”蘇子曾瞄了瞄不遠處,手中一使勁,那個水壺就跟個旋轉鉛球似的飛了出去,筆直直地往了黑夜中的深海而去了。半晌,才傳來了個落水的聲音。
“你你!!”大根的臉色從紅變成了白,就跟個京劇演員似的,他的寶貝就被這樣一個毛丫頭丟了。
“大根叔,你是年紀大了不好使了,你看看,你的桌子可是擺在沙灘上的,市政府說了,‘海灘治理,人人有責’,亂扔酒瓶酒罐都是不對的,”蘇子曾朝了排擋外的一處陰暗角落怒了努嘴。市政府訂得公告欄上,果然寫著個“嚴禁亂扔垃圾”。
大根氣得將那幾包菜丟在了地上,哼了一聲,走了。
“子曾,你玩陰的,”韓老闆豎起了大拇指,嘖嘖稱讚著。
海風吹過,蒜味和腥味混在了一起。“那是,”蘇子曾扮了個鬼臉,正要得意時,感覺到了手上有些涼颼颼的,她定眼一看,手指上不知什麼時候,沾了些液體,她稍稍一嗅,當即就愣住了。
(撒花,今天開始是第二捲了,後續絕對精彩,今天早上閉關,碼文的結尾。再撒花,辛苦了三個來月,草稿總算寫完了;完結字數確定一百萬出頭。謝謝幻。想兒的長評,還有謝謝留言猜題的親們,下週週末展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