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吃一粒千毒蝕骨散?”
說著,突然揚聲狂笑,直笑得淚水迸流,兀自無法住口,又嘶叫道:“韋松啊韋松!上次你身中奇毒,全仗老朽千花散才得活命,想不到今日仍死在老朽親手調製的毒藥之下,這究竟是因果迴圈?還是你命該如此呢?”
哭了一會,又放聲大笑,道:“神手頭陀,哈,現在你怎麼不伸手了?來啊!帶他到桐柏山來,老朽再給你一瓶千花散,哈哈!哈哈哈哈!”
他哭一陣,笑一陣,情感崩潰,狀如瘋狂,石牢中四面厚壁,迴音激盪,此起彼落,每個角落都是一片哭笑之聲,只聽得魯克昌鼻酸欲泣,長嘆不已。
過了片刻,一個看守石牢的莊丁大漢快步奔了進來,隔著牢門叱喝道:“老東西,住口!
再要鬼叫鬼嚷,老子剝了你的皮。”
艾長青充耳不聞,仍然哭笑如故。
那莊丁大漢怒起,一面掏出鑰匙開門,一面罵道:“他媽的,老子看你是壽星佬吊頸,活得嫌命長了,不治治你這老王八,你是不肯安靜的—一”
“卡嗒”一聲,門鎖開啟,那莊丁正要推門,忽然覺得一隻冷冰冰的手,輕輕搭在自己肩頭上。
他頭也沒回,拋肩說道:“老李.別攔我,我要整治整治這老狗——”
那手掌突然一收,兩個指頭微微用力,倏忽間扣住他“肩井穴”,同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把另一間門也開啟吧!”
莊丁陡地一驚,待要轉身,那聲音又道:“假如你不想死,最好聽話一些。”
話聲中,指尖一屈,兩個指頭登時深陷在穴門中,那莊了渾身軟麻,再也不敢不遵,拖著緩慢的步子,走向魯克昌牢房前,默默將牢門開啟。
身後那人並不急於推開牢門,卻冷冷地問道:“韓家寨中,共有多少人?是什麼時候投靠了萬毒教的?”
莊丁囁嚅答:“寨中共有二百餘人,投靠萬毒教的事,只是最近才聽說起,小的並不知情。”
身後那人又道:“韓老夫人居住在什麼地方?”
莊丁道:“老夫人終日禮佛,住在後寨花園裡,平時不出園門一步。”
身後那人問:“韓鐵山的臥室又在何處?”
莊丁道:“在東廂書房中—一”
“好!念你無知,暫留一命,你進去把魯公子的鐐銬開啟,自己乖乖戴上,別惹我動手殺你。”
那莊丁無可奈何地點點頭,顫聲問道:“你—一你老人家是誰—一”
身後一聲輕笑,道;“回頭看著不就知道了麼?”
那莊丁緩緩轉過頭來,一望之下,臉色頓現鐵青,脫口道:“啊!你一---”
“噤聲,快去!”
一掌推在莊丁背心,那莊了立不住腳,登登登直衝進牢房。
魯克昌正在傷感,突見一名莊丁踉蹌撞了進來。一驚問道:“你要做什麼?”
那莊丁鐵青著臉,怯生生道;“小的—一小的來替公子解開鐐銬------”
一面說著,一面俯身下去,急急替魯克昌解開腳鐐手銬。
魯克昌見他突然變得如此恭順,心中疑雲頓起,尤其那莊丁在解開了他的鏡銬之後,竟將自己反鎖在牆上,越發弄不懂其意何在?不禁詫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莊丁低垂著頭,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魯克昌揉揉眼睛,巍顫顫從地上站起來,如墮五里霧中。
門外忽然有人輕笑道:“魯兄,還不快請出來?”
魯克昌駭然回顧,卻見牢門外站著的,竟是韋松。
他大驚之下,一步衝到門口,急聲問:“這—一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