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賣聲倒是不絕於耳。
在各個攤位上都有零星的客人,褚魚放眼望去,想要一下子找到想找的人也並不容易。
她大致的打量了一遍,外面擺攤子的沒有她要找的。
她靠著最邊上的攤位慢悠悠的走著,就與那些逛早市的人沒什麼不同。
她剛走到這些攤位的中間,就看到在中間靠後一點,有個賣書籍音像的攤子,響亮的流行歌曲讓這裡一下子熱鬧了不少。
她掃了一眼,不知怎的就覺得有點臉紅,這早市是沒人查嗎?這麼明目張膽的把帶色的片子放外面居然沒任何人反對。
看到碟片封皮上沒穿衣服的男人擺著撩撥的姿勢,褚魚立刻轉開視線,想就這麼走了吧,又覺得這是放縱,剛要拿手機,就從攤子後面冒出個女人來。
“大姑娘,你要買碟子嗎?這些可都是原裝進口的,可都是真人喲,你買,我便宜賣你。”那女人大約四十多歲,模樣有些邋遢,亂糟糟的頭髮用一根一次性筷子彆著,眼睛倒是挺大,就是那閃爍的目光,怎麼都無法讓人將她與好人對上號。
她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對褚魚說話,那一口黃牙,還有嘴裡噴出的煙味,讓褚魚有種轉身就走的衝動。
不過,她並沒走,畢竟偌大的早市,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只怕很難找到她要找的人。
剛才她本是想打電話給工商局的朋友,但轉念一想,她可不是來調查新聞的。
她把放進口袋的手拿出來,笑了笑,說:“大姐,你這裡的碟片我都要了。”
她手一揮,讓攤主先是一愣,然後,恍然一笑,比了個大拇指,說:“看妹子就是性情中人,好咧!”
被賣黃片的說性情中人,褚魚真不知道是該高興好,還是該生氣好了。
攤主彎下身子找袋子裝那些碟片,等裝完,又湊過來說:“妹子,我這還有些國產的,你要不?”
褚魚本來就對她套近乎叫自己妹子有些反感,可一聽她說還有國產的,她頓了下,然後豪氣的說:“要,你這兒有多少我都要了!”
那攤主大概沒見過這麼豪爽的客人,頓了下,立刻眉開眼笑的把沒擺上來的都一股腦裝進了袋子。
褚魚從兜裡掏出三百塊,也不問價了。等攤主接過錢,褚魚又拉住她,問:“大姐,還得麻煩你個事。”
那攤主一早上賣了這麼多貨,哪裡能不開心,連忙說:“大妹子,你有啥事?是不是還要……”
她還沒說完,褚魚趕緊擺手,可饒了她吧,這些她都不知道要放哪兒。
“我是要問,今早上有沒有新來的一個賣牛肉麵的,大約五十多歲的一對老夫妻,還有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
那攤主聽褚魚這麼一問,想了會兒,一拍腦袋,說:“對對,有一個,今兒早上很早就來了,還來了好幾個人幫著擺攤子。那兒,那個小平房,現在過了早市熱鬧的時候了,外面的攤子收了,要吃牛肉麵,就進那個簡易平房裡面。人還不少,真不知道牛肉麵那玩意兒有啥好吃的。”
攤主大概是羨慕又嫉妒人家生意好,末了還來了這麼一句。
褚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果然,在有點旮旯的地方有個小平房,有煙囪,門口還有個小推車,車子的玻璃窗裡什麼都沒有了,外面還有一張桌子沒收進去。
褚魚拎起那有點份量的裝碟片的黑色塑膠袋,跟攤主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賣碟片的攤主拿著三百元嘖嘖嘖了幾下,說了句“有錢燒的”,就回了自己臨時搭的小棚子。
褚魚拎著碟片大搖大擺的走到那個小平房門口,從房子的玻璃窗外面看,屋裡的確坐了不少人。
她拉開門,熱氣從屋子裡氤氳而出。
牛肉的香味鑽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