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燈光,那裡就是虹燁山莊了。
蹲踞在垃圾山旁的人影仍舊不間歇地發出求救聲。
君樂水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是這裡,在她的記憶中,前幾回的求救聲不是自這裡發出的;她被騙了。
為什麼?是因為她快查到事實了,所以故意引偏她的注意力嗎?還是……下一個該失蹤的人變成她了?
“救命、救救我……”那人還在呼救。
她遠遠地看著對方好一會兒,認出了那熟悉的體態、曲線。
心頓時狠狠一抽,腦海裡流轉過五年來的一切,他們歡笑、談天、共飲、共眠,這情感應該是比朋友更深一層的吧?
然而,當事情走到抉擇關卡時,對方還是要向她下手?
手腳突然變得沉重,拖累得身體一動也無法動。但她體內濃烈的怒火卻狂熾得幾可照亮整片夜空。
她不逃,無論事件將演變至何種地步,她都不做個人生敗逃者。
藉著怒火,她奮起全身的體力,朝前跨了一步。
“華嬸,是你嗎?”她的聲音緊繃得像風一吹就會斷。
“樂水!”華嬸見到她,開心得語音都飄起來了。“終於有入聽見我的聲音了,太好了。樂水,你快過來幫幫我。”
“華嬸,你怎麼了?”君樂水緩緩走過去,每一步都踏得萬分慎重。不管她多想覷破謎題,有一點她永遠不會忘記——保重自己。
“我的腳陷進水溝蓋的縫隙裡,拔不出來。”華嬸的聲音像要哭出來。
“什麼?”她嚇一跳,行動的速度瞬間加快了一倍。“怎會這麼不小心?”當她來到華嬸身邊,就見華嬸身上的衣服都溼了,嘴唇也凍得發紫,不知在這裡蹲了幾個小時?
“我每天倒垃圾也都沒事啊!哪曉得今兒個一出門就滑了一跤,弄得滿身垃圾也就算了,腳還滑進水溝蓋的縫隙裡,拔也拔不出來,痛死我了。”
君樂水看了那卡在縫隙裡的腳踝一眼。天哪,皮都擦破了,整隻腳上滿是泥和血,瞧得人腦袋發暈。
“你等一下,我想辦法幫你把腳弄出來。”雙手扳住水溝蓋,她試著將其掀開。
“好痛、好痛。”但她才移了一下,華嬸就叫得像天要塌下來。
“對不起。”她心一慌,手指沒了力氣,水溝蓋又自動扣回原位。
“哇!”同一時刻,華嬸尖叫一聲,只覺受創的腳踝像被人活生生擰斷了。
“華嬸,你還好吧?”
她猛點頭,但額上的冷汗卻洩漏了她的痛楚。
“算了。”君樂水突然站起來。“我還是去找漢伯和王叔來吧!。
“不必了。”華嬸卻猛地拉住她。“我還可以忍受,你別走。”
“但……”君樂水看她那個樣子就覺得好痛。
“拜託你。”華嬸死命揪著她的衣衫。“我已經一個人在這裡坐了兩個多小時了,樂水,我不想再獨自一人。”
她瞭解那種缺乏安全感的驚慌心情,那不只是傷心、難受,更有無盡的絕望,像會把人逼瘋。
“我會留下來陪你的,華嬸。”拍拍婦人的肩,她坐了下來。
“謝謝你,樂水。”華嬸鬆下一口氣。
君樂水筆直看著水溝蓋,如果她徒手無法掀開它,是否有任何工具可助她一臂之力?
左右張望了片刻,她發現牆角一根枯木,心頭一喜。“華嬸,你等我一下。”
“你要去哪裡?別走。”華嬸難得這麼黏人。
“我沒要走,只是想去把那根枯木拿過來,看能不能撬開這個水溝蓋?”
“不必這麼麻煩吧?你只要在這裡陪我一會兒,等你漢伯發現我沒回家,出來找我,自然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