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等多久?”她啼笑皆非。現代女性應該學著自己屠龍,別一味地等著王子上門,萬一王子遲到,公主不就等掛了?
“不會太久啦!”奈何華嬸對自己的丈夫充滿信心。“每天凌晨四點,我和你漢伯都會上山採野菜、煮萊粥。最晚那時候他一定會知道我沒回家、出來找我。”
“四點!”她瞄一眼手錶。“現在才一點半多耶!你要在這裡等上兩、三個小時?”她不敢相信。
想不到華嬸竟真的點頭了。
君樂水差點昏倒。“這樣好了,華嬸,我先過去拾起那根枯木,試著撬撬這個水溝蓋,如果可行,你早一步脫離麻煩,也早一刻輕鬆;倘若不能,總是試過了,也不會後悔。”
“可是……”她十分猶豫。
但君樂水卻是說到做到,當下擺脫華嬸拉扯,衝過去拾起枯枝,猛撬水溝蓋。
“唔……喝!”無奈使盡吃奶力氣,水溝蓋硬是不動分毫。
華嬸唇邊揚起一抹放鬆也似的笑,邊道:“我早說過行不通的,放棄吧!樂水。”
她默然,發了呆勁非撬開水溝蓋不可。
“算了吧,樂水。”華嬸繼續蠱惑她。
她努力又努力,額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華嬸漸漸緊張起來。“快住手,樂水,我好疼啊!”
她不說話,奮鬥不懈的成果終於一點一滴展現出來,水溝蓋開始移動了。
“住手,樂水。”華嬸大喊。“否則……”
她抬頭,因為用力過度而扭曲的五官上寫著無限悲傷。
“戲就要結束了嗎?”她說。早先就發現了不對勁,求救聲是假的、水溝蓋是假的、腳傷是假的、關懷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麼在這五年裡,到底有什麼東西是真的?
華嬸面龐青白如紙。“樂水,你……”
君樂水一雙眼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無論結果是喜。是悲,她不願逃避,發誓要親眼看著“它”發生。
這是她的權利、也是她的責任。
華嬸嚇得呆住了。
黑夜裡,一陣寒風襲過,吹來烏雲,擋住了溫柔的銀月,大地頓時陷入一片濃稠的陰暗泥沼澤。
就在這時,一枝木棍像來自虛無的魔爪,張著血腥的利刃,迅雷不及掩耳地朝君樂水後腦門擊下。
“不!”華嬸圓瞳著雙眸,瞳底蘊積著敷不盡的瘋狂與絕望。
但殺戮一觸即發,又豈是她隨便一個字可以終止,來不及了——
真的來不及嗎?
泰迪並未隨著君樂水去尋那“適時”響起的呼救聲。
痛苦的、悲傷的、絕望的、瀕死的……各類的求救聲,他聽過上千,隨便抖個兩下耳朵,他就知道那陣求援聲是假的。
雖然“它”聽來無力又虛弱,但隱含了惡意的氣味卻是騙不了人。
畢竟,要比邪惡,誰能及得上他這位世界級頂尖的殺手?
所以他拒絕上當,直立原地,倒要看看,那些人究竟是為了何種原因,非要引他離開此地不可?
這座後花園裡有寶嗎?
“嗯,有可能。”漫步走到花圃中央,繞了一圈,也發現了耶塊人造花圃。
他蹲下身,大掌在人造花圃中來回搜尋了幾遍,一抹詭異的笑浮上唇角。
“真是的,原來秘密就在這裡。”他卻好幾次成了睜眼瞎子,對它視而不見,實在該打。
不過想想,建造它的人也實在大膽,竟在供人參觀的花園裡搞這種把戲。更甚者,這塊地方還正對著他“花費巨資”買下的那間套房。
這些人把人性看得透徹,充分利用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項真理,一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