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剛剛飛離笑忘山的時候,一道素白色的身影從飛行道器上悠閒自得地踏了下來。眉目疏朗,背脊挺拔,又穿著一襲白衣,看著倒像是個正直堅毅的修士。他的懷裡還抱著一把琴,似有所察,朝秦悅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兒是不是有個黑衣裳的女修飛走了?”他眯起了眼睛,問著身後的女修。
女修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什麼都沒有瞧見。遂搖了搖頭,神態恭謹:“不知。”
這個修士似乎不太滿意這個回答,手裡的琴輕輕震了幾下,琴絃微微顫動。
女修囁嚅著開口:“晚輩修為低微,委實瞧不出什麼究竟。道君既已看見了,想來不會有錯。”
“罷了,窮寇而已。”修士輕哼,“靈脈在此,不會有錯吧?”
女修連忙點頭:“已經查證過了,千真萬確。”
那個修士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信步走上了笑忘山。忽而瞥見一處洞府,回首命令道:“把這間屋子開啟看看。”
女修垂首:“是。”拿出一條柳枝,快步走向洞府。
顯然這柳枝是一件破解禁制的法寶。柳條繞著洞府大門轉了幾圈,柳葉簌簌作響。女修立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誰料須臾之後,大門未啟,柳枝卻轉了一圈,飛回到了女修面前。
女修一驚,連忙走到洞府門口一探究竟。過了許久,她才慢吞吞地走到那個白衣修士面前,硬著頭皮說道:“道君,這處禁制怕是解不開了……”
“解不開?”白衣修士冷冷地反問了一聲。
“這處禁制像是一個化神期前輩的手筆……”女修小心翼翼地解釋,“本就是個元品陣法,還融合了機關術……晚輩實在沒有辦法……”
“化神期前輩?元品陣法?機關術?”那個修士淡漠地重複著,忽而輕輕地冷笑了一聲。
秦悅坐在畫卷上,莫名打了個寒顫。耳朵裡還在反覆縈繞著那段擾人的琴音,直至踏入了木搖宗的山門,腦袋還在隱隱作痛,臉色也差得要命。
翡翠雖未受傷,但一雙碧眸呆滯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被音攻嚇到了。秦悅心想,先回洞府,讓它好好歇息幾天。
還未走到洞府,就見一個男修迎面走來。細看兩眼,竟是許久未見的周浩然。
“大勝而歸,緣何悶悶不樂?”周浩然自然也看見了秦悅,揚聲笑問道。
秦悅愣了一愣,很是怔忪地望了過去:“什麼大勝而歸?”
周浩然不疾不徐地走上前,一臉調侃之意:“鬥陣大會獨佔鰲頭,毀人陣法為己正名,這還不算大獲全勝?”
秦悅明白了過來,想起他前段時間還在閉關,不由感慨:“你還真是……足不出戶,盡知天下事。”
“現如今你聲名浩浩,半個南域都知曉了。人人都贊你驚才絕豔,不輸華殊。”周浩然笑了一笑,解釋道,“我自然也不可避免地聽說了一些。”
“怎麼拿我同華殊比……”秦悅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地自語。
“你自是比華殊還要令人歎服。”華殊六百歲不到化神,秦悅比他早了一百多年。
秦悅勉強滿意了一些:“這還差不多。”
“木搖宗諸弟子都說你墨寧寬和仁慈,我竟不知你會把人家陣法全毀了解氣。”周浩然摸了摸鼻子,“幸虧我不曾與你結怨,不然還不知你會拿什麼法子來懲治我。”
秦悅搖了搖頭:“我可沒有毀了他的陣法,只是全都拆了而已。假以時日,若他陣法造詣可與我今日比肩,說不定又能裝回去了。”
周浩然心想:“話雖如此,可這世上有幾人能在鬥陣大會上奪魁?又有幾人能在碌碌一生中比得上她墨寧的設陣之術?”
秦悅接著說道:“況且,我原也不打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