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望著容盈,“恭親王府的存在,比我的命更有價值。我希望有朝一日,君臨天下的人是你。”
容盈深吸一口氣,“為時過早,但我會盡力。”俄而他勾唇笑得邪肆,“你就不怕,事成之後我會殺你滅口嗎?畢竟你跟在我身邊太久,知道太多東西。”
“卑職時刻等著這一天。”五月不是說說而已,他說得很認真。
其實,他真的在等那一天。
等著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也許他真的可以功成身退。那樣也好,總好過每日都想著念著等著。等待。是最煎熬的懲罰。
容盈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身朝著馬車走去。
五月定定的看一眼碧波盪漾的河面:我也有我想在乎的,只是悄悄的。
容哲修回了恭親王府,白復自然是第一個前來迎接,以示親暱。
“殿下呢?”白復問。
自從那一夜之後,容盈便始終不見人影,好像消失了一樣。即便回到恭親王府,也都是行色匆匆,她始終未能再見一面。
“我爹半道上有事。”容哲修進門,“娘,你給我做松子糖吧,爹說他以前教過你,你做得可好吃了。”
白復面色一緊,“松子糖?好。”
容哲修附耳道,“娘,蘇姨娘最近沒有欺負你吧?”
“她哪敢?我是正妃。”白復笑了笑。牽起容哲修的手,“累了吧,娘帶你回去歇一歇。中午給你準備了很多你喜歡的菜式,算是給你接風洗塵。”
容哲修乖順的笑著,“娘真好!”
正午的膳食確實豐盛,都是容哲修喜歡吃的菜式。更難得的是,容盈也回來了。
“多吃點!”白復含笑給容哲修夾菜。
“多謝娘!”容哲修朝著容盈一笑,左眼皮突然眨了一下。白復未能注意,自然沒瞧見。
容盈眸色微沉,心道:這小子怕是又要使壞了。
果不其然,容哲修驟然捂著肚子叫喚起來,“疼——娘,肚子好疼!”乾脆連碗筷都砸碎在地,直接滾到了地上。
明恆慌了神,“世子?你怎麼了?”
容盈已經搶先一步,快速抱起了兒子就往外頭衝。“快去請大夫。”
音落,明恆撒腿就跑。
白復愣了,眼見著容盈走遠,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追去。
“臭小子!”容盈低語,抱緊了懷著的兒子,“鬧什麼?”
“爹,我不鬧騰,娘豈非沒戲看?不得讓你搶盡了風頭?”容哲修捂著肚子,哭喪著臉叫“哎呦”、“疼”。
容盈臉黑如墨,“胡鬧!”
“爹,我想娘。”容哲修硬是擠出兩滴淚。
“憋著!”容盈低斥,“要裝就給我裝像點,別給我丟人現眼。”
容哲修撇撇嘴,朝他扮個鬼臉,“不用你教。”
於是乎。這一場鬧劇鬧騰了很久。最後變成食物相剋所以導致的腸胃不適,好在大夫開了藥,世子才能安然無恙。不過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便成了白復,白復百口莫辯。
這一桌子的菜都是她安排的,本來是想討好容哲修,讓容哲修回來之後為自己所用,誰知道反而弄巧成拙。成了眾矢之的不說,還惹怒了容盈。
瞧容盈那一臉的黑線,怕是府中上下,都以為她這個當孃的要毒死兒子。
關起門來,明恆小心的將湯藥倒掉,“世子,咱下次演戲的時候,能提前打個招呼嗎?卑職差點嚇死,實在沒防備啊!”
可不,這小子說躺下就躺下。地上打滾都不帶商量的。身為隨身侍衛的明恆驚出一身冷汗,主子的生死與他息息相關。主子有事,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這個隨侍。
容哲修靠在床沿,將懷裡最後一小包松子糖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