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搖曳,照亮誰家明媚。
燈火闌珊,娥眉獨倚欄杆。
沐王惹怒了帝王,被皇帝打入天牢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朝廷上下議論紛紛,除卻容景垣的舊部。誰會願意替容景垣說話?
都抱著看戲的心,這宮中的皇子,少一個是一個,來日自己投注的準確率就能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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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孟麟蹙眉坐在書房外頭的欄杆處,管家上前一步,“公子,丞相大人入宮與皇上下棋去了,您看是不是先回去歇著,明兒個再來?”
“我爹這一套,我還不知道?”孟麟挑眉,“你去告訴他,今兒個見一面倒也罷了,躲著我——我就自己入宮去天牢探監。到時候,可別怪我沒通知他。”
管家一愣,“公子,入宮可不是兒戲,不可不可!”
“你去不去?”孟麟蹙眉,“你不去我讓秋朝去。”說著對秋朝一聲吼,“你去一趟蘅蕪苑,看看咱們的丞相大人在不在。”
“公子!”管家急忙攔著,“這——”
“告訴我爹,我在書房等著。”孟麟起身,直接推開書房進去等著,“今兒個夜裡我就睡這兒了,誰也別打擾我,除非是我爹回來。”
管家無奈,只好急匆匆的離開,不多時孟行舟淡淡然的回來。
關上書房門,瞧一眼躺在軟榻上,翻著書籍吃著葡萄的孟麟,輕嘆一聲道,“怎麼越發胡鬧?這跟地痞無賴有什麼區別?”
“爹,這是我家,我當然是地頭蛇咯!爹說我是地痞無賴,我卻只承認上樑不正下樑歪。”孟麟笑嘻嘻的坐起身來,盤膝而坐,“爹,你覺得呢?”
孟行舟點了點頭,“是這個理。”他也不辯,只是拂袖落座,瞧一眼孟麟手中的《孫子兵法》,“怎麼想起看兵書來了?”
“還記得那日月氏叫城,列兵城外,爹三言兩語就讓月氏不戰而退。當兒子的,總不能太給爹丟臉,不得多看看多學學嗎?”孟麟笑著將剝好的葡萄遞過去,“爹,你說是吧?”
孟行舟瞧一眼他手裡的葡萄,“不會給我下毒吧?”
“哪能啊,您是我爹!”孟麟笑呵呵,“爹,咱們可是親父子,你又當爹又當孃的,多不容易。你這樣疑心自己的兒子,做兒子的可要心傷了!”
“你自己吃吧!”孟行舟起身朝著案前走去,“不許跟我求情,我沒權利也不想管,那是皇上的事。事關謀逆,稍有不慎我們孟家也會受到牽連。謀逆之罪,當誅九族,所以你最好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巴,別跟任何人求情,否則我怕你會適得其反。”
“皇上不喜歡沐王,如果有人幫著沐王。只會火上澆油。爹——是這個意思嗎?”孟麟若有所思的問。
孟行舟扶額,“知道還問。”
孟麟單膝蜷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爹,那你說皇上會不會真的殺了沐王殿下?”
“會。”孟行舟點頭。
“爹!”孟麟快速起身,“沐王不會謀逆,更不可能造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分明是陷害,是無中生有。”
孟行舟蹙眉望著他,“那為父為你,是誰欲加之罪?是誰無中生有?讓沐王下獄的又是誰?孟麟,說這話之前,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別到最後關心則亂,反而誤了沐王的性命。”
關心則亂的確是真的,以往的孟麟深思熟慮。自然能想得更通徹一些。如今一心念著容景垣的安危,是故有些本質問題,還真的給疏忽了。
孟麟默不作聲的坐定,面色微沉,“皇上是有心而為之。”
“皇上的身子不好,一直靠藥物支撐著。”孟行舟眯起了眸子,“你該明白,沐王雖然不受寵,可是他鎮守邊關,東征西討多年,朝中黨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