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得栩栩如生,對著他笑,笑得溫柔。
下意識的,林慕白牽起他的手往前走。
下意識的,容哲修也願意被她牽著走。
似乎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默契,簡單的一種心靈融洽。連身後的五月和明恆都愣了半晌,暗香微微咬唇,師父和世子的背影看上去,真像母子。心性很像,長得也有幾分相似,且——有時候的處事方式,似乎也有那麼點相同之處。
如今二人在前面走著,牽著手,何其自然,沒有半分做作與虛偽之處。
暗香不解的望了明恆一眼,卻在觸及他剛剛投射而來的目光時,瞬時僵了身子,一路小跑的緊追林慕白而去。
五月蹙眉,“你做了什麼?”
明恆一臉無辜,“這話可不能亂說,服侍世子跟前,豈敢亂來。”
聽得這話,五月不再吭聲,只是用一直極為怪異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眼,而後抬步往前走。
明恆道,“你這眼神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五月慣來殭屍臉,沒有任何表情。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明恆深吸一口氣,“實話與你說,昨夜是我暴露了行跡,此刻那丫頭心裡估摸著還恨我呢,我——”他頓了頓。“倒也不是故意嚇她,實在是她膽子太小。”
五月挑眉,“然後呢?”
“沒有然後。”明恆道,“你以為還有什麼?”
“哦!”五月繼續往前走。
可這一聲“哦”反倒讓明恆不自在起來,這是什麼意思?信還是不信?他突然覺得,好像自己有些欲蓋彌彰了。越發的解釋,越發的解釋不清楚。這五月慣來冷冷的,卻還問了“然後”二字,擺明了是——握緊手中劍,明恆一聲輕嘆。
想著:罷了罷了,橫豎真的沒發生什麼事,清者自清。
只是,莫教世子知曉。
林慕白回到客棧時,一眼便看見了從裡頭走出來的如意。如意一臉的悻悻之態,好像十分失望,乍見林慕白時,瞬時兩眼放光快速迎上。“林姑娘。”
“如意姑娘?”林慕白點頭一笑。
“不知林姑娘可否行個方便?”如意抿唇,笑得有些尷尬,略帶解釋道,“咱家姑娘吃了藥,身子好些了,所以讓我來謝謝林姑娘,並且轉告姑娘,姑娘所言之事必當竭盡全力,請姑娘放心。只是姑娘的身子,就有勞林姑娘費心了。”
林慕白頷首,“那是自然,若是你家姑娘得空,可約我上次那個地方會面,我可以重新擬方子再行診治。她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
如意興奮的點了頭,“姑娘也正有此意。午後時分,茶館雅閣小敘。”
“好!”林慕白應下來,“我收拾一下,午後便至。”
及至如意離開,暗香才道,“師父,那是誰?誰是姑娘?”
“是棠梨院的紅綃姑娘。”說著,林慕白便轉回自己房間。
容哲修也跟著進門,笑得一身邪氣,“這治病都治到青樓去了,小白,你可真了不得。是不是打著如意算盤,想著來日當不成大夫了,還能有條活路?你何必那麼麻煩,伺候好我爹,照樣這輩子錦衣玉食。”
林慕白斜睨他一眼,顧自倒上一杯水慢慢喝著,“那倒是,若是哄得你爹高興,興許還能把你趕出恭親王府,到那時我便是一人獨大,真真太好。”
聞言,容哲修撇撇嘴,一臉的嫌棄。
“聽說那紅綃姑娘生得極美,師父,你可否帶我去看看?”暗香欣喜。
“別失禮。”林慕白沒有拒絕,心裡卻做了盤算。那方子她也只是試一試罷了,沒成想還有些效用,所以紅綃才會掉頭找她看病。只不過——她對紅綃的病,委實沒有多大的把握。
一則紅綃的病拖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