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則她的病乃是先天不足,三則此病尚需靜養,而紅綃平素多思多想,又身處青樓之地,實難斷根。
輕嘆一聲,只嘆紅顏多磨難。
給容盈扎完針。也餵了藥,林慕白哄著容盈睡下,才能出門。如今的容盈,是打定主意賴著她不放,只是林慕白每次都能哄得住他。
容哲修擺弄著手中的麵人,也不看林慕白,只是陰陽怪氣的說道,“青樓女子多風塵,你還是小心點,別到時候看病不成,反而教人算計了。那些女子出身卑賤,誰知道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自古俠義出風塵,風塵女子也沒什麼不好。”林慕白往外走,“總好過有些地方,看似金碧輝煌,實則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有些話,大家心照不宣。
這世上。沒有比宮裡比皇家更冷血,更充滿陰謀詭計的地方了。
容哲修盯著手中的嫦娥麵人,臉色微黯。
“世子?”明恆上前。
深吸一口氣,容哲修突然將手中的麵人丟在地上,麵人應聲碎裂,他一腳踩上面人,將麵人踩得稀巴爛。面上慍怒,眸中泛紅。
誰也不知,他為何又發脾氣了。
方才,不還是好好的嗎?
明恆五月慌忙跪地,不敢吭聲。
“就因為吃人不吐骨頭,所以我連骨頭都沒見到。”他怒氣衝衝的盯著被自己踩爛的麵人,話語間卻有些難掩的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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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狐仙的祭禮,所以紅綃此人,於暗香而言,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見著了,暗香不禁暗自喟嘆,這般容貌真可謂傾國傾城。
“師父,這便是狐仙嗎?”那一日的祭禮,暗香也是聽說過的,說是由紅綃姑娘扮的狐仙。
林慕白一笑,與紅綃一道進了雅閣,暗香和如意便在外頭候著。
“我的徒兒無禮,你莫在意。”林慕白跪坐在軟墊上。
紅綃依舊美豔不可方物,笑得迷人,“無妨,只不過你信狐仙嗎?”
林慕白笑了笑,“傳言狐仙於此地得道成仙,將庇佑丹陽城內的百姓。我初來乍到,未聞其實,是故還不太相信。你呢?”
“人人皆道,狐仙斷了七情六慾而得道成仙,可我卻聽得令一個版本。於風塵之中,人人傳言狐仙美豔無雙,並非自斷七情六慾。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若這牡丹花是異類,怕是無人敢去牡丹花下做鬼的。”紅綃笑得涼薄,細語溫軟,“自古負心讀書人,狐妖愛得真切,卻終歸被負,一怒之下方才斷了七情六慾,修成仙道。如此狐仙,你覺得會庇佑丹陽城百姓嗎?她連自己的愛恨離愁都庇佑不住,遑論他人。”
“然也並非如此,許是會有殊途同歸,此心不渝之人。”林慕白接過話茬,望著紅綃沏茶之態,斂眸淺笑,“並非人人都懼怕異類,只不過所遇非人罷了!茫茫人海,芸芸眾生,誰的一生沒有幾個負心人?只不過有些人選擇了將就一生,有的人則涅槃重生。”
紅綃愣了半晌,目光微恙的盯著林慕白。
林慕白一身淡然,談吐間極盡清雅不俗。說是大夫,可這一身上下哪有大夫該有的藥材氣,眉宇間反倒凝了少許貴氣,有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在內。
“姑娘到底是什麼人?”紅綃見慣了形形色色之人,難免還是心裡存疑。
“鄉間採藥人,略懂歧黃之術,賣弄罷了!”林慕白顧自淺笑,端起紅綃遞來的杯盞,淺嘗輒止,“紅綃姑娘似乎對狐仙一事頗感興趣。”
“我更感興趣的,是你。”紅綃低頭一笑,“我很好奇,誰人教得你這樣好的醫術?”
林慕白放下杯盞,“不管是誰教的,總歸有幸相逢。”
紅綃點了頭,“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