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看向皇甫岑的眼光開始深邃了起來,收起往常嬉笑的臉龐,盯著皇甫岑,這個人終於把自己的野心釋放出來了。不過也好,自己不就是要尋找這麼一個梟雄之志的人嗎?
雖然他身上的壓力很多,他前面的道路會很坎坷,但是他有野心,也有信心,還有成為梟雄必備的條件,眼光毒辣,行事果決,遇事冷靜,可以說皇甫岑就是一個天生的梟雄。
當然,酒鬼自己最看重的是,他不與天下名士同流合汙。
這才是酒鬼要找的人。
程昱也釋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臟,那顆心率極其不穩的心臟正在拼命的跳動。他程昱行事不拘一格,卻又偏偏遇上這麼一個人,他行事的風格比自己還要怪異,而且小小年紀每每都能洞穿他人身上的想法。
而且,這個人的畢竟卻又偏偏深不見底。
見得多了,眼界自然就開闊了,雄心壯志也就自然不同。
今日的定遼東,或許就將是明日的篡取天下。
程昱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想法,但是膽子程昱絕對有,同皇甫岑比起來,應該也小不了多少。
蘇澤小臉紅彤彤的,因為緊張,因為興奮,因為種種的不明,胸腔裡所有的東西都被皇甫岑挑撥了出來。
此一生,能識君,不枉矣!
皇甫岑冷淡而高傲的揚起了下巴,連這個角度,他都在出洛陽前練習了許久。
雙腿仍然站得筆直。
“我說了一大堆廢話,你二人知道我想要幹什麼,現在我有信心,也有決心,帶著你們在遼東趟出一條路來。即便前邊是萬丈深淵,我也會盡自己最大努力給你們填平。但是你們有沒有這個意願跟我走,我不知道。可是我希望,如果有那麼一天,盧龍塞外聚集無數的鮮卑、匈奴、羌氐、烏丸、高句麗、三韓、挹婁、扶余我希望,能讓你們毫無顧慮的去死!不是為了我今天的這番話,只是為了你們能像個真正的漢人,驕傲的站著!而不是一個馬賊一樣,屈辱的活著!”
………【第二十一章 先生入遼】………
“像個真正的漢人,驕傲的站著!而不是一個馬賊一樣,屈辱的活著!”顏良拳頭緊緊地攥著,手心裡的冷汗似乎都已經蔓延到整個雙臂。
漢人,之所以被冠以無數種期望,那是因為在漢,每個人的骨子裡都有一腔熱血,即便他們單槍匹馬也能在異域縱橫。從大漢建立那一天起,漢人就註定不會畏懼任何對手。
這是種榮耀也是種使命。
殖民時代不是始於歐亞,它真正始於大漢,始於班超班定遠。
“一個文人尚能縱橫西域,我們這群武人憑什麼就不能用自己手中的兵刃奪回屬於我們的榮耀。”皇甫岑目光直視顏良和文丑,然後把後世小說中,那句自己無比欣賞的話說出來道:“男兒功名但在馬上取,不在曲中求!”
“男兒”顏良轉回身看著文丑,似乎在等待著文丑的決定。
伯樂與千里馬從來都是自相矛盾的。
良馬遇見伯樂的時候,很少。伯樂選到良馬的時候,也很少。
“憑什麼跟我走,就憑這股氣勢。就憑我能給你們想要的。”皇甫岑走到顏良文丑的身旁,踢了踢腳下的土,把自己當初跟蘇雙說的那番話,重複的說了一遍,然後笑道:“說了這麼多,我想聽一聽你們的答覆。”
“你知道我們想幹嘛?”被皇甫岑這一連串的話語擊中後,顏良和文丑已經沒有其他的想法了。皇甫岑瘋狂,他們比皇甫岑還要瘋狂,從這裡開始,只要點一下頭,他們就要和皇甫岑踏上遼東那片土地,踏上一段不同尋常的征途。
“嗯。”皇甫岑點點頭,他看著兩人,發現兩個人現在已經開始接受自己,自己這番終究沒有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