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紳、官員,飲酒賞舞,說些阿諛奉承的話。
開宴舞跳到一半,管事宣凌少主來了。
之間凌弈軒換上了一身青色繡蒼鷹的精美袍服,眸子冰冷孤傲,黯黑的眼底充滿平靜,薄唇微抿。他身後只帶了喬管事,步履平穩走進大廳。
十幾雙眼睛朝他投射古來,沒有人做聲。
而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被故意軟禁在高臺上,打扮得般般入畫的輕雪,而後眸光一轉,看向那個跟他同樣身高,氣質卻截然不同的三王爺。
他道:“賤內不懂規矩,私自前來湊熱鬧驚擾了王爺,我這就帶她回府。”
“沒有驚擾之說,是本王邀請她前來,順便同凌少主打聽貨船私運軍火的事。”三王爺拓拔睿晟輕笑道,對眾人抬抬手,“本王現在與凌少主去書房商議要事,大家隨意。”
“貨船的事,可以日後再說。”凌弈軒冷冷望著這個哥哥,示意喬莫釗去攙高臺上的輕雪,“今日是王爺接風洗塵之日,凌某不便打擾,這就接無知賤內回府。”
“噯,且慢。”三王爺依舊攔住他,不肯讓輕雪從那臺上下來,道:“既然今日是本王的接風洗塵日,宴請全城鄉紳富胄,凌少主來了就走,是否太不給本王面子?”
凌弈軒凜冽看著他,薄唇輕吐:“不知三王爺想如何?”
輕雪坐在高臺上,丫鬟壓著她不讓她站起身,只能看著這邊著急。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她都聽到了,也隱隱嗅到危險氣息,但是不能動。
她是讓擎蒼出賣的,凌弈軒救她不成,今日又往虎穴闖,不知有幾分逃出去的勝算。望眼四周的鄉紳富胄,哪個不是三王爺的人,整個洛城,只有凌弈軒與這個王爺為敵。這王爺設的分明是場“鴻門宴”。
“本王只是想和凌少主坐下來喝幾杯,談談洛城的風土人情,奇人怪事,順便說說本王這次來洛城開鑿京洛大運河的事。”三王爺愈發笑得儒雅,盯著凌弈軒的眸光卻愈發的冷,“聖上下旨說,如果偷運軍火事件屬實,那麼朝廷將收回凌府對盤龍江的行駛權。另外京洛大運河開鑿的路線,可能選在凌少主的鹽田和租賃的土地上。”
“如果選在我的土地上,那這條路線會拉很遠,多餘耗資不在少數,而且費時。”凌弈軒不動聲色冷笑,側目微瞥四周得意的人群,“不如凌某給王爺介紹一條比較近,又比較好開鑿的路線,這樣能減少國庫敷出。”
“路線已經劃定好了,本王已經上奏皇上,正等批示。如果現在再改變主意,會觸怒聖顏。”
“減少開支,節省成本,是件令聖上龍心大悅的事,也不至於失去民心啊。呵,至於私藏軍火的事,凌某還請三王爺查明真相再上報皇上,畢竟皇上只是‘稍感風寒’,並沒有駕崩!”
三王爺頓了一下,眸子開始變得陰沉。
凌弈軒眯眸看他一眼,不再言語,親自走到高臺上抱下輕雪,帶著喬莫釗大步往門口走。
“王爺,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藺北皇和尹語堂在旁邊急了,對守在門口的大內侍衛暗暗使眼色:“這個人對王爺不恭,抓起來!”
“住手!”三王爺陰冷看這兩人一眼,冷冷看著那走出去的高碩背影,“在這個洛城,他是孤軍作戰的,且讓本王先斷去他凌府的生路,再慢慢折斷他的翅膀,不急……你們記住了,以後不準再動這個女人!”
“是,王爺。”
就這樣,一路沒有人敢攔。
凌府的馬車就停在外面,凌弈軒將輕雪抱上車,吩咐打道回府。
“擎蒼呢?”她看著外面,知道周圍埋伏了不少他的兵馬。
“逃了。”他淡淡掀唇,側臉嚴峻,眸子陰鶩,沒有再說什麼。
“你知道嗎?”她突然無聲悲慼起來,閉上眼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