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音呀,我好像也很久沒收到夫君的家書了,據說這暴風雪太大,導致官道上雪崩,沖斷了要道。”輕雪放下那絲滑布匹,緩緩走到窗外,望著樓下那輛睿王府的馬車,旁若無人的與丫鬟自話自說,“既然要道沖斷了,水路也冰封了,那我家夫君只怕也要等到孩子出世才能班師回朝了。我也想著做件好衣裳,穿給常年在外征戰的夫君看,可惜這天氣……”
“是啊,相公還是霍青書霍將軍帳下的,來信說,估計三個月後才能到洛城。三個月時間,足夠做好一件衣裳了。”善音連忙接話,捂著嘴偷笑。如果這丫鬟知道主子的夫君是睿宗王,不知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多事!”那粉衣丫鬟瞪主僕二人一眼,提著中藥氣沖沖下樓了。
輕雪站在樓上,看到青寰將臉探出窗扇,朝她這方向看了一眼,隨即下車朝樓上走來。那粉衣丫鬟跟在後面喋喋不休:“主子,就是這兩個人,她們搶了您訂好的天絲紗,還胡亂罵人,說姑爺……”
“夠了!”青寰朝那丫鬟一聲厲呵,冷冷瞪過來:“去賬房支取這個月的月銀,速速給我離開!”
“主子?我做錯什麼了?”粉衣丫鬟被嚇懵了。
青寰不理她,朝站在窗邊的輕雪走近兩步,小心翼翼道:“輕雪嫂嫂,真的是你嗎?”她和輕雪在白湖見過一次面,那次她在治病,不久就被青書接到了洛城,所以不常見。
輕雪淺笑著點了點頭。
一個時辰後,青寰去輕雪的小院小坐,給三個孩子帶來了滿車的見面禮。
“嫂嫂,大哥現在在四處尋你,你若再不出現,慕曦那女人就得手了。”二人坐下廊下圍爐敘話。
“慕曦為什麼會跟過來?”她倒不覺得慕曦能得心應手。
青寰接住孩子們扔過來的雪球,笑道:“跟過來守傷吧。當時大哥被放在棺木裡送過來,慕曦那女人就躲在棺裡,與大哥同床共枕,開館的時候把嚇了我們一跳。”
“現在呢?”
“現在在府裡養傷,整日裝病裝弱,就是不肯走。前陣子更是肆無忌憚的守在大哥床前,裝扮成嫂嫂你的樣子吹笛撫琴、瘋言瘋語。後來大哥的屍體被人盜走,她菜收斂些。嫂嫂,我覺得她已經瘋了。”
“青寰。”輕雪斂下那排濃密的睫扇,再抬起,目光澄澈,“你不要告訴你大哥,我們母子住在這裡,我只要知道他還活著就好。”
“為什麼?是因為慕曦嗎?”
她搖搖頭,站起身:“是因為我自己。一個殺人兇手是不配得到原諒的,他還活著,是我最大的解脫……青寰,這段日子多來我這走動走動,半個月後,我們母子會搬離洛城,去下一個地方。”
“那去哪?”
她想了想,笑道:“嗯,應該是去一個沒有去過的地方。具體是哪說不上來,等確定了才知曉。對了,我那有幾匹絲緞,使我曾經的嫁妝,太紅太豔,沒法做外衫,不過做內襯和肚兜、底褲應該不錯,我讓善音拿給你。”
一會,青寰抱著那匹豔紅的天絲紗,感到無比沉重。輕雪找上她,就是想探知大哥的情況,並不是想與大哥團聚,她該告訴大哥嗎?二哥長風是她的嫡親兄長,輕雪嫁給二哥也不錯。
哦,不對,輕雪將嫁妝都送給她了,不就是表示她與二哥長風緣盡了嗎?而且輕雪剛才明明是想愛不能愛,因為愧疚才遠走的。假若她不告訴給大哥,豈不是間接性棒打鴛鴦?
“王爺在府上嗎?將馬趕快些,我有急事!”
“回小姐,王爺一早去了宣城,並不在府上。”
“去宣城做什麼?需要多久?”怎麼偏偏就趕在了這個時候!
“陪君將軍去宣城雲家提親,聽說會住段日子。”
“那趕快寫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