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利之事暫時就這麼告一段落後,皇甫岑開始著手另一件事情,就是辦學。
中國自古就有學堂,從夏商起,就有庠、序、學、校、塾,這些稱呼。兩漢更是加大了辦學力度,在洛陽、長安設太學,地方成為學宮,除去盛唐時期的學堂,唯有兩漢發展的規模最為強大。不過課程很單一。而文人們大多數注重解讀四書五經,還沒有重視這條路。隨之科舉制度的發明,這學堂才有盛唐壯大,最後卻又由科舉制度,變為附庸。
當然皇甫岑絕對不是簡單的辦學,目的,一方面用來開化河東百姓的見識;另一方面用來招納人才;更重要得皇甫岑要把單一的學術多方面發展。
所以皇甫岑找到了襄楷、申屠蟠、華佗、張機這類並不尋常的歷史名人,他們在天文、氣象、工藝、醫術等方面有著各自的成就。為了保證能有人前來聽課,皇甫岑甚至把時下鄭玄、蔡邕等這種在士儒名聲很大的學者請來。藉著他們的影響,感染河東百姓,天下學子。
不過這卻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短期內能看到的效應估計很少。
最後,在五月末,身處青州的鄭玄終於千里迢迢的趕到了這裡。隨行而來的還有鄭玄近些年收的一些學生,除了趙商這個老相識,皇甫岑還看到了幾個新人,國淵、公孫方、郗慮等人。這幾個人後來也都在歷史上留下自己的足跡。尤以郗慮、國淵二人為最。不過他們現在的年紀還很小。皇甫岑也沒有急於拔苗助長,禮闢屬吏。
鄭玄對皇甫岑要開設講壇很感興趣,可以藉此時機,同各名士探討經學之道。
除了華佗和徐嶽未至,其他被皇甫岑禮闢的名士意外的無一不缺。
皇甫岑都感覺到是老天在幫自己的忙,要不怎麼這麼多性情怪癖的名士怎麼回來這裡。
其實皇甫岑不知,這些人名士除卻鄭玄、張機是想開壇設學,諸如襄楷、申屠蟠卻是為了瞧瞧所謂白馬都尉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才來此的。
眾人齊聚一堂。
皇甫岑讓過眾人後,起身環拜,開口道:“諸位大儒,不才禮闢各位,是想有請給位在我河東開壇授業。”
幾個人點點頭。
“我的想法是分為六部分,依次是《格物》《公羊》《數術》《左傳》《方術》《醫道》,由諸位開壇授業。”
“格物?”申屠蟠不解的看著皇甫岑,還從來沒有聽人這麼開壇講學。
“格物求知,格,窮也;物,理也,所謂格物者,窮盡萬物之理也!蓋知一事之原委,一物之本末始終,即格物之義也!”皇甫岑笑了笑,解釋道:“我想申先生對這來說最為明瞭吧?”
“從何講起?”經皇甫岑這麼一說,申屠蟠倒是有些興致了。
“比如弓弩;比如耕具;比如灌溉。格物之大,申先生可以隨意講起。”皇甫岑淺笑道。
“這耕種、灌溉也能成為一門學問?”蔡邕雖然力挺皇甫岑,但也覺得皇甫岑所說之話有些言過其實。
“嗯。卻是沒有人辦過。”縱是鄭玄這樣的大家也是不解。
“呵呵。無妨,老夫卻是沒有聽人這麼提起過。”申屠蟠對世人漠視的眼光已經引以為常。
“申先生何須如此自謙。”皇甫岑正色轉身道:“開壇講學是為河東百姓而為,我們面對可是河東百姓,而絕不是單方面的只針對那些門閥子弟。如果要只為了他們,我皇甫岑又何必單開此壇。”
“嗯。”申屠蟠點點頭。
“昔日漢武也曾改良農具,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仲嵐之言可行。”鄭玄這才明白皇甫岑真正的用意,看著申屠蟠,款款道:“申兄就不要推辭了。”
“好。”明瞭皇甫岑的意思,申屠蟠也不推辭,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