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宮璃月的臉,幾要撕毀那禍國殃民的容貌。
兩人在同一時刻出招,遑不相讓,似乎算準了對方會動手。
這是他們第一次決鬥,完全憑著武者的經驗大打出手,誰也料不準對方的實力究竟有多雄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手很強!南宮璃月雖然沒有跟千鏡雪衣交過手,然而幾招下來便發覺皇甫長安的武功套路多有變化,以前看她出手用的全然不是這樣的身法,眼下一招一式都帶著陌生的風格。
看來……皇甫長安已然被千鏡雪衣手把手調教成了另一個人!
念及此處,南宮璃月下手陡然重了三分,身法快了一倍不止。
皇甫長安知道此人難纏,原本只想著脫身,卻被他一番擊殺激起了嗜血之氣,水麒麟的能量在體內急劇翻湧,每招每式立刻帶上了強勁的煞氣,圍守在百米之外的護軍齊齊被罡風所傷,倒在地上流血不止。
夜月明亮,林木顫動,棲息枝頭的寒鴉驚飛而起,抖落三兩片烏羽。
“轟!”
一聲劇烈的爆響,皇甫長安順勢丟出了一枚手彈,欲置南宮璃月死地,竟是無所不用其極!
“咳!咳咳……”
南宮璃月為避炸藥不妨露了一絲破綻,被皇甫長安眼疾手快見縫插針,一掌打在胸口,激起一陣血氣。
“轟轟轟!”
連著三聲炸響,林木中瞬間火光一片,熊熊燃燒似能灼傷人的雙眼……眼看著尖銳的指甲刺向自己的眉心,南宮璃月卻忽然收手退卻,抬眼望著皇甫長安淺魅一笑。
再這樣打下去,到頭來勢必兩敗俱傷,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倒要看看,這個囂張狂妄的臭丫頭是不是真的忘了自己?!
“長安,你這麼蠢你父皇知道嗎?”
修長的手指順著皇甫長安的手臂觸向她冷冰冰的臉頰,目光相交的一剎皇甫長安眸光微動,就在她微愣的剎那,南宮璃月猛然一掌拍在了她的肩頭上!
皇甫長安冷不妨被打傷,忍不住吐了一口血,眸中赤光爆破迸發,當即傾身回殺而來,不留一絲迴旋的餘地!
南宮璃月卻不再戀戰,邊打邊退,靠著極好的輕功躲開了皇甫長安的追殺,頭一次逃得如此狼狽。
看著皇甫長安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南宮璃月這才從空心樹幹中慢慢踱出,腦中浮現出皇甫長安剛才的那一瞬猶豫,心下即刻作了另一番打算。
拂了拂手背上深深劃出的傷痕,南宮璃月幽冷一笑……臭丫頭,下手還真狠!
若是先前那一掌拍在他臉上,他非剁了丫不可!
待皇甫長安攜著血色玉琴回到皇陵之巔,已是黎明時分,千鏡雪衣卻不在殿內。
經過剛才的一番殺伐,體內洶湧狂亂的血氣久久不得平靜,皇甫長安走到山巔吹冷風,試圖能平復氣息。
每到月圓之夜,腹中的水麒麟都會有一番不小的躁動,只不過以前尚能剋制得當,現在卻越來越脫離掌控,尤其眼下……血色玉琴在懷,皇甫長安總覺得有種難以感知的碰撞在周身輪迴。
累了一夜,皇甫長安的身體到底是禁不住這樣的折騰,強撐良久終是忍不住閤眼靠在石塊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忽然聽到一陣的聲響,皇甫長安驀地睜眼。
“誰?!”
“是我。”少年弱弱地回了一聲,被皇甫長安的赤眸瞪得有些害怕。
“是你?”皇甫長安斂眉,收起了警惕的敵意。
“你還認得我?!”魏閔軒驚喜萬分,忽然間覺得有種莫大的榮幸。
皇甫長安微微蹙眉,目光越過她,瞥見了隱匿遠處的一抹長裙:“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走吧……這次清醒勞資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