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無論我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不過……城主為了你,可是不惜得罪了她的母親,扣下了當年烏真女皇下令誅殺司馬一族的手諭,你見到那份手諭之後,自然就會相信我說的話了。”
上官無夜面色沉沉,像是一隻瀕臨崩潰邊緣的野獸。
“手諭在哪裡?!”
“手諭就藏在城主的寢殿中,放在你的那副畫像之後的暗格裡……想要開啟暗格,只要轉動左手邊那個花架上的花瓶便可。”
皇甫長安扶著宮狐狸款步走近,服下解藥之後體內的毒性倒是迅速就消了下去,只是那速度快得讓她渾身都輕飄飄的,像是抽了大煙一樣,腳踩著地面都是軟綿綿的,好似踩在了雲上面。
見菡萏公子明明焦慮到了極點,臉上卻還端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總攻大人怨氣森森,不由得哼哼了兩句。
“不愧是西涼城最炙手可熱的面首,你倒是什麼都清楚……”
“那是自然!”菡萏公子微抬下巴,在見到皇甫無桀闖進來之後,心下不無詫異,然而面上卻是不肯示弱半分,“因為整個城主府的機關佈陣,都是我親手設計的,便是連城主本人……也未必知道得比我清楚。”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你有貴人相助,搬來著桀王這樣的救兵,但若真要鬥個魚死網破,誰也別想討得好處!
聞言,皇甫無桀側過臉,對皇甫彥真使了個眼色。
“你去把手諭取來。”
皇甫彥真抬眸看了眼皇甫長安,再轉頭看了眼菡萏公子,最後把目光落到了上官無夜臉上。
雖然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是那雙清冷的眸子已然道盡了一切——
你丫闖的禍還不夠多嗎?給本殿安分點待著別動!要是再敢胡來,別怪本殿誅了你司馬一氏的九族,讓你死都死不安生!
被他那樣的視線冷冷掃過,上官無夜頓如當頭棒喝,一下子冷靜了不少。
他現在……還不能殺了赫連長歆!
不管她是不是害死女皇的兇手,不管她是不是殺害父母的真兇……如果他現在報了仇,於父母而言是孝,於女皇而言是忠,可是太子殿下而言,卻是十萬個不義!
他欠太子殿下的人情已經夠多了,不能再這麼自私下去!
不過多時,皇甫彥真便拿著一個錦盒走了回來,撐著傘行至上官無夜跟前,繼而開啟盒子取出其中的手諭,遞到了他的面前。
“你自己看吧。”
邊上,提著燈籠的下屬匆匆迎了上來,將夜燈提到了上官無夜的頭頂。
上官無夜接過手諭,微微有些猶豫,但還是很快就將手諭攤了開,整卷手諭雖然一直放在盒子裡保管得很好,但因為年月久了,到底還能嗅到一些陳舊的氣息。
微爍的目光匆匆落在手諭之上,在那骨秀而略顯霸道的字型上緩緩掃過,微蹙的眉峰隨之越收越緊……每多看一個字,上官無夜冷峻的神色便就崩潰半分,直至徹底崩塌垮臺!
“哐當!”
長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於水坑中砸起一大片雨水。
上官無夜倏然抬起頭來,臉色在剎那間蒼白到了極點,宛如瀕死之人緊緊盯著菡萏公子,似要將他碎屍萬斷!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份手諭是你偽造的!不可能是女皇的親筆寫的……所有這一切,都是你特意編出來騙我的!”
“我為什麼要騙你?你有什麼值得我這樣費盡心思去騙的?”
菡萏公子勾起嘴角邪笑著一哂,見上官無夜手裡的劍落了地,卻是不急著去把赫連長歆救出來,只款步走到了上官無夜的跟前,一點一點地擊垮他最後的信念!
“更何況,早先我也不知道你就是司馬晗夜,所以……這種東西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