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伏嬰躲在皇甫長安後面,一隻手緊緊抓牢她的袖子,似乎對來人非常的……驚恐!
他這樣子倒叫皇甫長安奇怪了,連全天下都忌憚的九冥魔王他都不怕,還有什麼人能叫他嚇成這幅熊樣?!
正好奇者,便見追來的那幾艘小竹筏緩緩排成兩列,自其後游出一艘荷葉狀的輕舟,荷葉最中心的蓮花寶座前駕著一個精巧剔透的琉璃茶几,蓮葉四周點滿了鑲金鳳凰的紅色蠟燭,兩個美婢嫻靜地侯在一邊煮茶燒酒。
火光閃爍間,靠座在蓮花寶座裡的男子端起酒壺,淺斟了兩杯清酒,繼而抬眉望向皇甫長安,更確切地是透過皇甫長安望向解伏嬰。
殷紅的麗唇微微開啟,男子款款輕笑。
“如此良辰美景,在下盛情相邀,小公子如何要逃?”
月色之下,燈影搖曳,紛雜的光線投射在男人臉上,將那稜角分明的面龐勾勒得十分俊美,只是不知為何……那個男人明明是在笑,卻讓人心生寒涼,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彷彿下一秒稍有差錯,就會墜入深淵挫骨揚灰!
再看他那排場,絕逼不是一般的富貴人家可以做到的!
微微斂眉,皇甫長安側頭,問向那苗疆少年。
“喂,他是什麼人啊?你怎麼招惹上他的?難不成……你又手賤偷東西了?!”
“呃……”
解伏嬰面色一滯,有些不自然地扭開了腦袋,隨後偷偷地拉過皇甫長安的手,抖抖著把一根髮簪塞到了她的手裡,心有餘悸道。
“他、他就是那個城主最寵愛的面首,叫什麼……叫什麼菡萏公子的?我只不過是拿了他一根髮簪,沒想到他那麼變態,竟然要抓我去給城主當男寵!靠,他以為全天下人都喜歡當男寵啊?!”
“誒?他就是菡萏公子?”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皇甫長安不由抬眸多打量了那個男人幾眼,有些意外,“原來面首長這樣啊,比勞資想象的要霸氣多了嘛!”
聽到皇甫長安這樣一說,那蓮蓬上橫臥著的男人才回過眸來,正眼看向她。
這一看,嘴角的笑意就更濃了。
拾起小案上的酒杯,夜觀蓮抬了抬手,對皇甫長安示意了一下,繼而輕啟薄唇,笑道。
“原本今晚上是陪著城主來看花魁的,卻不想遇見的少年一個比一個俊俏,這位公子看起來不像是西涼城的人,既是遠道而來的貴客,能否賞個臉陪在下喝上一杯?”
“咦?”
見那變態面首這麼快就轉移了目標,解伏嬰不由一喜,立刻又將塞到皇甫長安手裡的那根簪子拿了回去,拍了拍她的肩頭小聲說了一句。
“謝啦,你小心點兒,我先走了……!”
說著,人影一閃,就躥入了人群中,不過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影子。
“哼,溜得倒快!”聞人清祀冷哼一聲,上前一把拽住了皇甫長安的手,不無傲嬌地撇了撇嘴角,“我陪你去。”
見他走到皇甫長安身邊,夜觀蓮才將目光轉到他的身上,然而聞人清祀戴著面具,只能看到小半張臉,阻隔了他打量的視線。
“這位是……?”
“我的男寵。”
夜觀蓮眸光一爍,奇異地勾起了眼角:“哦?”
皇甫長安跟著笑了起來,口吻中充滿了自豪:“我是斷袖。”
大概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光明正大地說自己是斷袖,夜觀蓮不由笑得更歡了,連連嘆了三聲“妙”,才一拂袖將酒杯揮到了皇甫長安的手裡。
“難得遇上公子這麼有趣的人兒,不多喝兩杯怎麼成?這桂月酒乃前朝烏真的貢品,如今只剩下城主府中的幾壇,喝完了可就沒有了。”
皇甫長安也不擔心酒裡下了藥,舉杯一飲而盡,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