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起,不要再下棋了,該好好想想為朕添個子嗣了。”抱起還沒從發呆中清醒的金云溪,單方面替她決定了她將來的歸屬,她將永遠是大魏的帝妃,原因無他,因為他喜歡這個女人。
金云溪生平第一次覺得摸不著頭腦,如果說他知道宮內有奸細,為什麼會放任這麼久?他的目的為何?如果說他手裡握有地圖上的那些兵馬,緣何還要向太后屈膝?如果說他有能力抗衡金國,為何還要示弱?不對……他不可能示弱,如果他有這實力根本沒必要示弱!那他到底唱得是哪一齣……第一次覺得有人這麼難以理解。看來自恃聰明的人不是別人,從來都只是她!枉以為自己看清了所有事,結果還是坐井觀天!眼前這個男人的底究竟在哪兒?他到底設了幾層陷阱?
“想不通也沒關係,一切到此為止!”滿身酒氣地伏身親下去,不留給她一點回絕的空間,酒氣混合著薰香的味道溢滿內室……
屋外,雪靜靜下著,世界漸漸染成了銀色……
三更時分,儘管酒醉還沒醒,他依舊準時起身,在兩個內衛的陪伴下離開居所不知去向,屋裡只剩下抱著雙膝的金云溪。
幾個守夜的侍女在他走後才敢進來,身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雪,隨著室內的溫暖慢慢溶化,看起來溼漉漉的。
“娘娘,熱水備好了。”福身在床帳外。
“不必了,更衣。”
幾個侍女這才敢掀帳子。一切整理完畢,侍女本打算為她頭前打燈籠,怎奈金云溪命她們留下,她們不敢不聽話,卻又怕讓她一個人回去會捱罵,遠遠跟在她身後。
她的寢室離他的居所並不很遠,之間只隔了一道枯竹林,且沿路都有侍衛巡邏,安全上是絕對沒問題的。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今晚能把實話告訴她,那就意味著……突然抬腳急走,幾乎是小跑。
一口氣跑回自己的寢室,沒在意門口幾個侍女的驚訝之色,推門進屋,只見南雪正獨自坐在那兒做針線。
“娘娘……”兩人看著對方很久,從彼此的眼睛裡得到了答案,“子芙……她怎麼了?”她回來時,子芙已經被人叫了出去,說是去服侍娘娘,皇上那兒連她都進不去,怎麼可能會讓子芙這個二等侍女御前侍奉!她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再加上金云溪伴駕,她一直不敢入睡,沒想真出事了。
金云溪突然恢復鎮靜,臉色也變得正常,回身瞅了一眼門外正歪著眼瞧進來的幾個侍女,嚇得她們趕緊低了頭。
南雪趕快下地關門,並取了袖子裡的絲巾拂落她頭上的落雪,再解下她肩上的斗篷,“娘娘……”被金云溪停在半空中的手指打斷了問話。只有她知道公主這個習慣,她迷茫或者生氣時,若是有人打擾就會有這個舉動,十歲時,她打賭輸給宮女提夜壺時,她跟在一旁想替代,公主就是用了這個手勢,她生氣時不愛說話,並且也不想聽別人說話。此後,用這個手勢也大半是因為生氣,或是輸了別人棋。公主的好強從來都是在心裡的,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
“以後不要再提子芙這個名字,當是從來沒有這個人。”聲音沉沉的。
“知道了……”第一次見證了身邊人的消失,心裡那種莫名的空虛很難形容,但也明白有些事不能問,不能說,也不能知道。
第一卷 後宮三千戰 二十一、狩獵 二
隔日一早,儘管雪一直下,皇駕還是照常前行。可以預見這場圍獵並不會有多大收穫,可既然來了,自然是沒有打道回京的道理,沿途各縣也都清掃好了官道上的積雪,並鋪上乾淨的黃沙,絲毫不敢馬虎。並沒人敢在沿路觀駕,連列縣的官員也不敢,掀了簾子望出去,但見一片蒼茫大地,毫無人跡,不免讓人心生敬畏,這個可怕的民族,儘管風雨飄搖,可對於法規的遵守,依然能做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