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要出去。
金云溪本就沒意思出去,只是想看看外面的雪景,她知道外面多的人不喜歡自己,尤其年初那會兒金兵犯界,死了十幾個皇親的支脈後代,如今再見著她,就算不會怎樣,也是眼珠子揉不進她的。
“這天公不作美,雪要是一直這麼下,還怎麼圍獵?弄不好就得撲個空回來。”南雪最近越來越愛說話,像是停不住嘴,邊整理床鋪邊念念叨叨的。
“你這兩天像是有心事。”金云溪蹲到火盆旁,雙手伸到火上烘烤,“平常話沒這麼多。”
南雪的身子滯了一下後又繼續做事,“哪兒有,不過是跟子芙那丫頭鬥嘴鬥慣了,娘娘是不是嫌我多嘴?”
金云溪兀自瞅著自己的雙手,在火焰的烘烤下像是能看到裡面的血液,“我們從小就在一起,你騙不了我,話多就表示你有心事。”
“沒有。”回答得很乾脆,順手從檀木箱裡取了條紫色披風給金云溪披上,“娘娘別猜了,要是有,我還不跟您講嗎?從小就沒瞞過您什麼。”繫上肩帶時,微弱的呼吸表明她正在控制自己的情緒,這一點,金云溪並不戳破,由著她吧,也該是有秘密的時候了。
一切收拾停當後,已到了晚膳的時辰,皇上傳了口諭,雲貴妃今夜伴駕,御膳沒送,自然也是與皇上同食了。
近了皇上居所時,南雪就被人擋了下來,只得杵在漫天雪花裡興嘆,提著燈籠反身想回去時,正好撞見了一具身影,嚇得她倒退一步,看清來人時才算放心,“奴婢給王爺請安。”
皇家圍獵自然是少不了長孫尉遲梟南的,不管京裡是否有急事等著他,面子上他還是必須伴駕出獵。眼看著金云溪的背影消失在燈火裡,雪花染白了他的周身,臉色有些淡漠,看不出情緒,並沒看南雪,甚至連聲哼都沒給,轉身離去。徒留還福低身子的南雪。
南雪對著地上的薄雪苦笑……
當金云溪踏進室內時,尉遲尊正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撐著地圖觀看,兩名內衛一邊一個立在門簾兩旁,見她進來都退到門外,此時外面的雪漸漸大了。
“幹嗎杵在門口?”放下手中的地圖,臉色看起來有點微燻,像是喝了不少酒。說話間已經走了過來,張開雙臂擁住她,酒氣剎時竄了她的周身,“還是不習慣靠近我?”咬著她額前的頭髮,酒氣撲了她滿臉都是,“你不是喜歡下棋嗎?來!看看我這棋局如何?”彎身一把抱起她走向書桌,上面放著他剛剛看得地圖。
地圖上密密麻麻標著各種符號,一看就知道應該是份布軍圖,金云溪驚訝地盯著他的臉,他卻咧嘴一笑,像個孩子,“驚訝什麼?”額頭貼著她的,“朕讓你看得。”像是真有些醉了。
“皇上醉了。”
勾了勾嘴角,“我現在最清醒!”放她下地,端起桌子上剩下的殘酒一飲而盡,笑得更加詭異,“所有人都想知道我下一步要怎麼走,包括你哥哥!都等著我跟太后兩敗俱傷!”拿起空酒杯伸向金云溪,很明顯讓她倒酒,“你很聰明,你說說——我會怎麼辦?”
端起酒壺為他倒滿,感覺今晚會有什麼不一樣的事情發生。
“你會站在哪一邊?”飲盡杯中酒,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捧著酒壺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問她選擇做大金公主還是大魏帝妃,“皇上……”迷茫,他根本連兵權都沒有,怎麼就想與金國抗衡?立刻轉眼看桌上的地圖,沒錯,地圖上的布軍方位大半是在金魏兩國疆界處。
“你不是想不通我為什麼會大半夜出現在皇陵嗎?”
這句話讓她第一個想起了一個人——子芙!滯住呼吸,覺得有些暈旋,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她突然預感自己這次可能真得是完全被蒙在了鼓裡。
摟過發呆的金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