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關你的事!”
“祈陽!”猛地甩了甩已經被扯痛的手腕,腳急得在地上又又踩,“我告訴你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想救鍾傾如,並不是因為我想幫宣王。我救她,只因為她值得我救你知道嗎?我不管你與宣王之間有多少瓜葛,我只當鍾傾如是個好姑娘,是我的朋友!”
“……”手腕上還是疼痛,他下手的力道並未輕了一度。
“祈陽,”我終於怒了,直直瞪著面前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我告訴你,我是和鍾傾如一起被抓出來的,我絕對不可能丟下她先一個人走!”
面前冷酷如修羅的男人,依舊未有要放手的意思。
“祈陽……”狠狠地眨了下眼,凌厲地盯住他,“……好,祈陽,你不是擔心我站到宣王那一邊嗎?那我答應你,若你肯現在肯放手,我便幫你,拼儘性命地幫你。你要天下是嗎?你要任何威脅地坐上那個寶座是嗎?好,我幫你,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做,行了吧?!你滿意了——”
急切的聲音,停在身前人點在我肩口的兩指上。
“你……”聲音發軟,視線漸漸有些模糊,黑暗與從樹間露下的月光交織出眼前的一片迷霧,雙腿軟塌下去,失去氣力的意識中,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一雙臂膀打橫抱起。
模糊的眼前,只見他幽深的眸色中透著微閃的波光,波瀾未平。
“祈……陽……”咬牙,抬起已經失了九分力氣的手,一拳下去,打在那人寬闊的肩上。
“祈陽……”拼盡力氣地睜眼,直盯進他的眼,“若你帶……帶我回去,我們便一輩子……勢如水火……勢不兩立……”
兩秒之後,眼簾終於垂直闔下,滿天滿地,只剩下混沌的意識還在作著抗爭。抬起的手臂,無意識地落下,揪到那人的衣襟。
馬蹄聲寒,踏入夜風,不知過了多久,意識中終於插入一道光,有人的聲音偏移響在耳邊。
“主子,您回來了。”
回來?回哪?這是哪?不安地掙了掙身子,搖頭猛晃,終於再次有亮光透入眼簾。
這是……倚在那人的肩頭努力轉頭,睜著一雙好像剛醒未清的眼睛,督到了一塊平坦的草地,以及草地上搭起的幾頂帳子。
“主子……”我的視線隨著這個聲音一轉,落到站定在我與祈陽身前的那一個人身上。
“夫人這……”那人繼續開口,眼神不安又疑惑地看我。
“沒事,”祈陽抱我朝前幾步,徑直走入一頂綠色的營帳,將我放平在榻上。
“你……”試著動了動手指,再咬牙努力撐起半個身子,狠閉眼,再搖頭,睜開,“這……是哪——你做什麼?!”
所見情景帶來的震驚讓我的意識猛地回醒三分,身子幾乎是反射性地往後一縮,戒備盯住他的身子:“祈陽,你想做什麼?!”
面前男人寬衣解帶的動作未停,寂然未變的視線冷冷射來,“休息。”
休息?“不……”用盡力氣地翻身,尋找腳沾在地上的安全感,“我不要在這裡——”
“不在這裡你要去哪?”再投來冷冷一督,“冷暖已經一路盯著楚桐一行人去了,這裡,就只有一堆男人,若你想和別的男人同榻,那便隨你。”
“你——”語聲再塞,一時想不出應答的話來。
脫下外袍,不遠處的男人大步走來,長臂一伸,解開我腰間的繫帶。
“你!”反射性地攔住他的動作,身子跟著往後縮到角落,有些驚恐地抬頭,“你別亂來。”
不耐煩地一揮,推開我欲攔的手臂,“這裡是野谷山間,你沒有內功護體,在那樣的低溫下,根本不可能過得一夜。”
猛地抬頭,視線落到他抿緊的唇邊,意思是……我得靠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