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掙扎,只是態度冷的像一塊鑄鐵。
“八歲時,你贈我梅枝,就是在此處,就是此梅樹的花枝!”徐康策聲音仍是吼著的,只不過望向賀林平的目光帶著幾分醉意和一絲懇切,竟生生有幾分委屈之意,“你記不記得!”
“如何不記得。”賀林平冷哼一聲,眼中多了一絲嘲弄,“那花枝本是贈與我父親的,他不要,我就打算扔了,只是不知那家的小狗,眼巴巴的盯著我手上的梅枝,隨手打發,便丟給他了。呵,原來那就是你。”
徐康策怒火中燒,又不能對賀林平撒氣,便一腳踹上那梅樹,只聽得一陣嘩啦聲響,那骨朵還有綻開的梅花散了一地。
“你倒是個念舊情的人。”賀林平盯著徐康策,目光如刃,“那我們就來算算舊賬!”
“好啊,那我們就好好算一算!”徐康策語氣已然恢復平靜,只是那眸中狂風驟雨不休,似要將眼前一切撕個粉碎。徐康策揪住賀林平的衣領,將他抵在梅樹上,單腿壓著不讓他動彈,抬手就扯賀林平的外衫,剝了外衣,又向內衫伸手。
“你幹什麼!”賀林平又羞又怒,抬腿就要踹徐康策,但徐康策是使了渾身力氣,賀林平除了扭動躲閃再也做不出別的動作。
“幹什麼!”徐康策語氣威脅,眼神危險,手上動作一刻未停止,“我還是你相公,從未寫過休書,什麼不能幹!”
徐康策嘴中說著狠話,又將賀林平內衫解了,露出那胸口一塊扭曲的傷痕,眼中既是心痛又是憤恨,他指著那疤痕說:“你看著,你記得為何有這傷口!都是為了我!”
“是你為我傷的!你難道記不得了麼!”徐康策怒吼出聲,神色悲憤,雙手扶住賀林平的肩膀,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眼中悽惶,低聲說,“你怎麼能不記得,你怎麼敢不記得……你怎麼能說還是忘記了好!我一刻都未曾忘記啊。”
賀林平聽聞,只覺頭如針扎,像是有無數只蚊蟲在腦中嗡嗡作響,又像是被巨石擊打後腦,痛得頭都要炸開。他渾身不住的顫抖,如那瀕死的魚兒一般彈跳掙扎,生生扯裂了綁住手腕腰帶,一圈血跡繞在腕處,比那紅梅還要扎眼。
賀林平又是一聲痛苦的嘶吼,驚得徐康策醉意全無,恨自己逞一時之氣。
徐康策想上前圈住賀林平,可賀林平雙手捂頭,如一頭困獸一般橫衝直闖,嘶吼聲一聲比一聲嘶啞,也一聲比一聲淒厲,終是砰得一聲悶頭倒地。
徐康策危危扶住他,探那鼻息竟如遊絲一般,便抱了他就往禁城跑,一邊大喊著吩咐:“尋陳芝和!快!”
禁城內又是徹夜無眠。
陳芝和救了一宿,徐康策在旁就看了一宿。
待到天色將明,陳芝和才歇了手,對徐康策說:“此次損傷極大,聖上須得儘快做決斷了,若是再拖下去,怕是連抹去全部記憶的法子也行不通了。”
徐康策默而不答,木著一張臉端坐著,半晌,才聲音沙啞的說:“孤知道了,你……”說道此處,徐康策又是沉默。許是炭火燒得太旺,徐康策額頭都滲出一層密密的汗珠,他深撥出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你去準備吧,就按你們那個法子。”
眾人魚貫而出,獨留了徐康策在屋中。徐康策起身走到賀林平床前,抬手撫上他胸口猙獰的疤痕,輕柔的,像是觸碰著剛出生的幼童。
你不能離開我,徐康策心中自說,你離我一年便如此難熬,若是死生相別,我恐怕……你太殘忍,為何不能多想起我一點點,多一點點也好……
徐康策就這麼愣愣的站著,就像個被黑白無常勾走了三魂七魄的人,呆呆的盯著眼前之人。
方茗敲門,提醒著徐康策早朝時分。徐康策起身,由著侍者伺候著洗漱換衣,就去了議政殿。
徐康策雖是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