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尤其是去年經過一番戰亂,宮裡死了不少人,今年的中元節,在皇后的示意下,舉辦的非常盛大。
一大清早,嚴清歌就得到皇后那邊的囑咐,今晚的中元節素宴,她也要去。
既然是素宴,又是這種送靈超度的節日,嚴清歌思索一下,便叫如意將她那身銀白色宮裝拿來。這件宮裝雖是銀白色絹紗料子,內襯卻是稍深一些的淺黃,並不透光,袖子跟腰間鑲了淺淺的綠色,沒有什麼特別的紋飾,在裁剪上尤為用心,袖子是現在不常見的廣袖,穿上後飄逸無比。
配著這身衣服,嚴清歌又將頭髮隨意梳了梳,插上一隻普通的玉簪,其餘的首飾全摘下來,素面朝天,便算是準備好了。
晚上差不多到了時候,嚴清歌領著如意和碧苓,藉口桃兮還有傷,讓她留在宮中,便去了御花園。
今晚的御花園,端的是火樹銀花不夜天,幾乎每顆樹木上,都掛著不少漂亮的蓮花燈。而灌木叢下,也被擺著不會燒到樹苗花叢的氣死風燈籠,到處一派燈火輝煌,照的這兒恍如白晝。
每隔幾步,就能看到設在路邊的香案和祭品,旁邊有小太監看著添香添紙,不叫人隨便動。
另有不少穿著佛家衣裳的姑子們,混在打扮的精緻無比的嬪妃中。
一陣陣佛家木魚聲、唸經聲,混著宮人們的嬌笑聲、交談聲,檀香味遍佈的御花園裡,香霧升騰,燈光微搖,暗影叢生,人流如織,竟成了難得一見的勝景。
嚴清歌沒想到在宮裡還能看到這種盛況。雖說夏日裡熱,這裡又燒著那麼多燈籠香燭,溫度更是比外面平白高几分,讓她不一會兒就沁出汗水,幸虧今日她沒有妝扮,可以拿帕子肆無忌憚的擦臉。
她拉著如意,想尋一處稍微涼快點兒的地方,才走了沒幾步,一不小心,竟撞到了路邊站在樹影下的一個姑子身上。
這姑子穿著灰色緇衣,手中提著一長串木珠子,另一手握著木魚,正兀自敲打,背對著嚴清歌,看不清楚臉面。
嚴清歌立刻歉疚道:“打攪師太清淨了。”
那穿著緇衣的姑子頭也沒回,哼哼了一聲,繼續對著樹幹嗡嗡嗡的低聲唸經。
周圍又吵又熱,嚴清歌看那姑子不追究,便拉著如意朝前走,不多時,便到了湖邊上。
雖說那裡的人也不算少,可是好歹湖面上不時刮來習習涼風,吹的她沁滿了汗水的毛孔舒爽極了,不一會兒,身上的汗水就落了下去,比起花園中心處的燥熱,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嚴清歌舒服的嘆了一口氣,拉著如意道:“真舒服,咱們家青星苑的湖上,只怕這會兒也這麼涼快呢。”
話才落拍,就聽得一個跳脫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嚴小姐,你家湖上,可沒那麼舒服。我叫人去看過,你家那湖,快要乾了。”
這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接近了嚴清歌,說這話的時候,燥熱的鼻息重重,噴在了嚴清歌的後頸和耳朵上。
嚴清歌嚇了一跳,沒來得及回頭看是誰,差點沒蹦到湖水裡去。
這是後宮女子的聚會,怎麼會混了個男人在裡頭呢,這人到底是誰,這麼大膽!
第兩百一十八章 貴妃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一個刻意壓低了嗓子的男子聲音,悠然說道。
這男子穿著一身華麗的紫色紗袍,手中搖著一柄摺扇,晃晃悠悠,滿臉的調侃,看向嚴清歌。
這人的臉面生的還算是英俊,只是眉心處比旁人狹窄不少,瞧著就不是好相處的。雖然只和他見過沒兩面,可是嚴清歌還是一眼認出,這不正是二皇子麼。
“是你……”嚴清歌怎麼都沒想到,竟然能在中元節看到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