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和靜王府引蠻兵入京,害的王室北逃,躲在青州近一年,後又挾持四皇子、五皇子,這等大罪,竟然還敢出現在皇宮裡,真真是好膽。
二皇子微微一笑:“為何不能是我?我是父皇第二子,皇家祭祀,當然要有我一份。”
嚴清歌戒備的看著二皇子,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多說,轉身就朝人群裡走去。
“啪”的一聲,一柄摺扇狠狠壓在嚴清歌的肩頭,止住了她的腳步。
嚴清歌一側肩膀,將那摺扇從肩頭撥下來,回頭看著二皇子,冷聲道:“二皇子自重。”
二皇子卻是笑了起來:“我特特來找你,你竟這樣對我,真是太傷心了。你難道不想知道嚴家的訊息麼。除了你那個青星苑裡的池塘幹掉,別的事兒,你就不想知道了麼?”
雖說每個月柔福長公主都會來宮裡看她,但實際上,柔福極少和她說起宮外的事情,尤其是嚴家的事情,她進宮好幾個月了,對外面基本一無所知。
但家裡有錢有糧,就算缺水,多花點錢,自然能買到,嚴清歌並不怎麼擔心。
但是聽二皇子話裡的意思,似乎嚴家出事兒了。
見到嚴清歌帶著疑惑和厭惡的目光,二皇子笑起來:“罷了罷了!我最見不得沒美人為難,這就告訴你吧,你父親嚴松年被人送了屍首回來,他去年戰亂中死了。”
嚴清歌一愣,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嚴松年死了?
對這個糊塗昏庸的父親,她根本沒有什麼感情。他不辯是非,貪財好色,心大膽小,耳根子軟,兼帶偏心,幾乎是嚴清歌見過的最沒擔當,最沒責任,最招人看不起的人了。
他從未將嚴清歌當成是女兒看,只看作是牟利的工具。嚴清歌也從未將他當成是父親看,只當他是讓自己來到世上的原材料之一。
所以,這人死了,關她什麼事兒?
抬眼看向二皇子,二皇子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她的臉,嚴清歌摸了摸自己面孔,這二皇子希望她出現什麼表情呢?
她毫無反應的站著,卻不代表別人也毫無反應。
這時,一個悲切纏綿的女聲驚叫起來:“父親……父親他不在了……淑玉不孝,身在宮中,竟是不知道這個訊息。”
聽到那熟悉的女聲,嚴清歌和如意齊齊望過去,只見就在二皇子身後,嚴淑玉穿著一身灰色的緇衣,手中握著一長串佛珠和一頂木魚,滿臉帶淚的哭道。
這人的打扮看起來太眼熟了。因為皇宮裡今日的姑子是皇庵裡來的,衣服都是一水兒御賜的黃色緇衣,偏生嚴淑玉穿的是灰色。
嚴清歌略一思索,想起方才和如意在樹下撞到的那穿灰色緇衣的姑子,登時知道方才撞到的是嚴淑玉。她當時雖然沒有回臉和自己的姐姐嚴清歌招呼,可是卻偷偷的跟了過來。
悲呼過後,湖邊許多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甚至有些女子圍過來看熱鬧。而嚴淑玉則雙眼一翻,昏了過去,她倒下去的方向,正是朝著二皇子。
二皇子眼疾手快,輕輕一撈,就將嚴淑玉摟了個滿懷。
美人在抱,二皇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甚至毫不避諱的伸出大拇指,輕輕的擦了擦嚴淑玉臉上的淚水,憐惜道:“可憐!可憐!”
這兩個跳樑小醜,一個裝昏,一個趁機輕薄,真真是將宮裡其餘人都當死人了。
雖說嚴淑玉穿著緇衣,可是現在認出她身份的人,只怕也不是一兩個,也不知道太子曉得了這一幕,臉上的表情該多精彩呢。
懶得看這場好戲,嚴清歌拉著如意便走了。
而二皇子和嚴淑玉這兩人到底再鬧什麼,她都沒興趣。
二皇子的目光落在嚴清歌的背影上,露出個變幻莫測的笑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