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妻子一眼,「原來你尚未痊癒。」
韶韶沮喪地說:「我這一生的歡容到此為止,我將永遠不會再笑。」
「聽聽這是什麼話。」
韶韶假裝看報紙,不去理他。
第二天一大早,韶韶在喝黑咖啡。
才七時十分,電話已經響了。
鄧志能大叫:「找區小姐。」
「來。」
那邊傳來陌生的聲音。
近年來韶韶已習慣與陌生之聲打交道。
「你們找到他了!」
「是的,有好訊息。」
「他在哪裡?」
對方避而不答,「他會在星期三用電話同你聯絡。」
「為什麼還要那樣神秘?他到底身在何方?」
「區小姐,你自己同他說好了。」
韶韶嘆口氣,「謝謝你,也替我謝謝華先生。」
「不客氣。」
星期三?韶韶算一算,還有四天。
她不打算為這個無名電話告假,不過提早一點下班回家等。
一直到凌晨,電話不來,她才焦急生氣地上床。
小鄧安慰開導她:「也許有什麼不方便之處。」
星期四天才亮,電話鈴忽然響了。
韶韶驀然驚醒,思維證明,鄭健並無食言,他的星期三即東方之珠的星期四,他忘記計算時差,叫韶韶空等了一晚。
韶韶搶過電話。
「區小姐?」一個年輕的聲音,呵果然是他。
「我是。」
「區小姐,請設法告訴我媽我很好。」
「你寄張照片來。」
「不必了。」
一陣沉默,對方像是知道她想什麼,故笑了,「助人為快樂之本。」
韶韶剛想再說幾句,電話「卡」一聲截斷。
小鄧在一旁鬆口氣,「滿意了?」
韶韶點點頭。
小鄧笑笑說:「你們家真堪稱革命世家,人人很神秘。」
誰知韶韶卻沒接受他這次幽默,忽然拂袖而起,指著就斥責,「鄧志能,你說話小心點,革命還不是為了你這等庸人,不然你現在還拖長辮子穿馬蹄袖,為你流了熱血拋了頭顱你倒在講風涼話!」講到最後兩句,聲嘶力竭,雙目通紅。
鄧志能不語。
新婚至今,他忍辱負重,已忍完再忍,他娶的韶韶不但換了姓,且像換了一個人。
也許她說得對,得知身世之後,她再已做不回自己。
鄧志能忽然也疲倦了。
他取過外套,「我是永遠支援你的,你幾時準備再世為人,幾時給我打電話。」
他靜靜出了門。
韶韶這才掩住了嘴。
這些日子來,她虧欠了小鄧。
母親肯定已經永遠不會回來,切莫把小鄧也趕走才好。
她不能再逗留在母親已過去的生命裡。
韶韶立刻抓起手袋趕出門。
她一拉大門,差點與一個人撞了滿懷,定睛一看,那人正是鄧志能。
她淚盈於睫,緊緊與鄧志能擁抱。
原來他沒有走開,他在大門口等她。
在他高貴的性格里,賭氣是不存在的一回事。
韶韶在熱淚中發誓要善待這個人。
她真正的改過自新。
姚韶韶把悲哀降到心之底部,埋葬它們,歡天喜地做回從前的區韶韶。
她再一次把廚房扔到爪哇國,努力工作,鄧志能不用做填鴨,真鬆了一口氣。
韶韶又恢復了本色,在工作崗位中,發揮能力。
一日下班,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