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突然傳出壓抑不住輕輕的笑聲,這聲嬌韻,易寒只感覺心魂顫抖,能發出如此動聽至極的玉音,一定是個絕sè大美人。
拓跋綽直接拆穿了他的心事,不悅道:“姓易的,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易寒忙否認道;“沒有,沒有,我老實正經著呢”,不知道為什麼他可不想給馬車內的神秘女子留下不好的印象,這是一種本能反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拓跋綽繼續問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最思念的人叫什麼名字?”
易寒聞言,立即陷入沉思,一個美麗的倩影立即在腦海浮現,巧笑嫣然的容顏,她如雪一般從天而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又如雪chūn暖而化,永遠在自己身邊消失,她如雪一般有純潔的愛戀,甚至為愛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她有一顆玲瓏情心,想起綻放快樂笑顏的寧雪,易寒心頭充斥著柔情蜜意,想起自己讓她失望又充滿著無奈,想起最後與她一別只是寥寥數語,卻也沒有想到那一別竟是永別,他的內心充滿悲傷陣痛,我永遠想念她,我永遠懷念她,儘管她已經香消玉損。
拓跋綽看見易寒的表情在發生變化,時而喜悅,時而無奈,時而悲傷,讓人感覺他一定回想起難忘的往事,那段故事一定很動人悽美,因為他是那麼的認真嚴肅,有別於自己平時所看見的嬉笑不正經,只聽他喃喃應道:“我最思念的人叫寧雪,一個如雪一般雪白潔淨的女子”。
馬車內的望舒聞言身體輕輕顫抖,她以為易寒會喊出她的名字,可是他並沒有,她以為自己為他生育了兒女,並默默的等會他的歸來,每一rì每一夜都是數著思念熬過來的,可是他最思念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女子,望舒有種強烈的失落和悲傷,只感覺自己的如此的可悲,如此的可憐,現在看來自己親自來大東國尋找他的行為是如此的可笑,為了這一次的出行,她足足準備了五年,可是她的辛勞,她的付出卻也換不得心上人的掛念,或許這時候易寒念出她的名字,她所有的幽怨都會煙消雲散,可是易寒並沒有,他說出了另外一個女子的姓名,望舒慍怒,甚至她有點恨只有一簾之隔的易寒,她衝動的想立即回國,永遠也不與他相見,讓他們父親永遠分別作為報復,讓他悔恨,讓他良心不安,rì後就算他如何央求也不會原諒他,也不會給他機會。
望舒心中暗暗道:“易寒,原本你立即就能與我相見,可是你卻永遠失去機會了。”
望舒懷著糾結矛盾的心情越想越多,不禁想到這個叫寧雪的女子,憑藉她的智慧,她很快就聯想到西王府的小王府寧雪,在易寒與北敖交戰的那段rì子,有一個卓越的女子在中充當重要的角sè,她就是西王府的小王妃,聯想起她幾次怪異的舉動都與易寒充滿密切的聯絡,甚至她親率燕雲十八騎深入北敖腹地,與狴犴俊騎決戰,最後戰死,是什麼讓這個女子孤身犯險,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因為易寒,她為了易寒不惜如此,甚至賠上了自己的xìng命。
深深嘆息一聲,我又何必與一個香消玉損的人爭風吃醋呢,假如真的是她,她付出的比我要多,這麼想也就釋然了。
拓跋綽聽到主人的嘆息聲,有些訝異,莫非主人也感受到了姓易的傷感,莫非主人在憐憫他,說著朝易寒看去,這會他已經沒有剛才的活躍喜悅,一臉失魂落魄,似乎對周圍的事物充耳不聞。
拓跋綽突然朗聲喝道:“停車!”
易寒聞聲回神,只見前面的路道上驟然堵滿了人,他忙急勒韁繩,剎住馬車,若非拓跋綽提醒,馬車可就直直朝人群撞去。
馬車猛烈的搖晃了一下,望舒撞到車架的豎杆,發出一聲輕微的疼叫聲。
拓跋綽對著易寒責斥道:“你在想什麼呢?”說著立即下馬,走到車前,詢問道:“主人,你沒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