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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陶谷露出怪異的表情,“神遊”之名乃是當日林齋齋在萬花樓所取,難道陳禹道手中那把寶琴正是原來名不見經傳的chūn風,可笑的是當日他幾人竟認為那只是一把三品琴,琴因人而名,琴因曲而鳴,想到這裡朝易寒露出瞻仰的目光,他只是一曲就將一把琴變成寶琴,此人果可以成為琴道一代宗師,今日一曲“神遊”之名必定流芳千古。
姓吳的公子思索道:“我自從來沒有聽過“神遊”之名,難不成寶琴蒙塵,今日才得以拂塵顯耀,神遊之名取得好,真真高雅愜意,可惜了這把寶琴不知寂寂無名多少歲月,讓人惋惜又感到慶幸”。
圍觀之人聽陳禹道自稱為一品好琴,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前人經典不可跨越,突然一把寂寂無名的琴變成一品寶琴,這種高度的跨越總讓人感覺不太習慣,至今,能稱為一品寶琴的只有四把,號鍾、綠綺、繞樑、焦尾,餘者像chūn雷、大聖遺音、獨幽、冰弦只能列為二品寶琴,一把寂寂無名的琴如何能一下子就攀升到傳世寶琴的地位,自然他們是認為陳禹道方才一曲確實可以稱為千古絕曲之一,只是要說是一品寶琴,還不夠資格,也算個二品寶琴。
陶谷對著易寒問道:“易先生,你以為如何?”
易寒笑道:“名聲這東西是要經過歲月的薰陶,寶琴初展鋒芒,少了一分沉澱多了幾分雛嫩,當年“號鍾”、“繞樑”大名鼎鼎之時,“綠綺”寂寂無名,誰又會拿“綠綺”比之前兩把絕世寶琴,可是如今它們已然齊名。”
陶谷恍然大悟,“妙解!非“神遊”難以爭鋒,實因寶光未極”
易寒說道:““神遊”確實有其過人之處,制琴之人乃是鬼才,他特意在神遊之上留下幾處瑕疵,而這幾處瑕疵,才真正是此琴的jīng髓所在,琴是嬌貴之物,寶琴愛之而不捨得損之,如此一來,愛惜寶琴如何會縱情忘我而奏,就算寶琴在手又豈會有千古絕曲出世,世間不乏高才之人,為何絕曲少之又少,非他們彈奏不出來,那是心有羈絆。為奏一曲而不惜寶琴損壞,如此灑脫坦dàng的高才之人又有幾個,曲能傳千古,琴亦能流百世,箇中取捨便是奏曲人心中的羈絆,此為其一。其二,並非所有的琴都能彈奏像《黃河謠》這樣的曲子,那幾處瑕疵這個時候便成了此琴的獨特之處。”
陶谷訝道:“易先生是何意思?”
易寒笑道:“陳禹道說那是一品寶琴,雖說愛屋及烏,有些自誇,但想必他會證明一二,我們且作壁上觀”。
這刻圍觀之人已經為神遊是不是一品好琴爭論起來,場面一時間又luàn的像菜市場。這時候只聽見一把大嗓mén傳來,“各位請安靜下來,陳先生要為我們在彈奏一曲,所用之琴乃是烈陽”,看來是店裡的店xiǎo二,喊的多,嗓mén也比別人響亮的多,居然一聲將喧鬧聲給壓了下去。
好琴之人自然知道,烈陽乃是三品好琴,素以琴音沈厚見長,乃是陳禹道成名隨身攜帶之琴,彈奏《黃河謠》這樣的曲風再合適不過了。
諸人聽了這話,靜了下來,等待傾聽陳禹道彈奏,琴音傳來,同樣彈奏的是《黃河謠》,渺渺仙音引人神遊,就在眾人沉醉之時,突然聽見琴絃斷裂之聲難受的突入耳中來,噔噔噔一瞬間竟連續斷好幾根,美妙琴音啞然而止,耳中只有那幾聲斷絃噪響的迴音,個個一臉難看的臉sè,這好像突然在睡夢中被人生生叫醒一般,豈能痛快。
趁著眾人發愣的空隙,陳禹道喘著氣說道:“烈陽乃是三品之琴,奏來雖聲sè不弱,可是卻無法完全奏完一曲,我那盼月琴也是因為彈奏此曲而損,世間能彈奏此曲之琴獨有神遊。”他最後兩句話似乎使盡全身力氣說完,卻再也無法再說下去了。
陶谷等人知道陳禹道此刻身疲力竭,突然人群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