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句話讓他微微停頓:“其實,你的心裡很清楚,自從賀年的屍體被發現後,我就一直在盯著你們家。”
“賀年、我、我的父親,還有路中嶽——都跟1995年被殺的申明有關。”
這四個人都曾是申明最信任的人,卻在他最困難的生死關頭,反而背叛與傷害了他,可以說對於他的死,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2002年至今,其中已有兩人死於非命,一人作為兇手正在潛逃,我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應與當年殺害申明的兇手有關。”
“還剩下一個我,大概也離死不遠了吧?”
“對不起。”黃海第一次有了些表情,卻是淡淡的愧疚,“作為警察,我很慚愧。”
“若你真想破案,可以去留意一個人,是個四年級的小學生——司望。”
“被你收養的那個孩子?”
“是。”猶豫片刻,她輕聲說,“我想,他應該認識申明。雖然,他在申明死後才出生。”
“我不明白。”
“連我自己也不明白啊!為什麼會認識這個孩子?為什麼他會來到我的生活裡,讓我深深地愛上他,然後又把我徹底毀滅?”
黃海冷酷地點頭道:“我會去調查他的。”
“這個男孩的後背上有個記號。”
“是什麼?”
谷秋莎不想再跟警察糾纏了,她快步走出殯儀館,攔下一輛計程車而去。
來參加葬禮的親友實在太少,她把原本訂好的晚餐取消了,她窩在後排座位裡,看著車窗外冰冷的城市。
短短的三個月,她接連失去了自己的公司、財富、權力、家園、丈夫、父親,以及最珍視的孩子。
十年來,她從未想象過也不敢去想象,當申明被莫須有的罪名關在監獄裡,又被剝奪了最寶貴的教師身份,被葬送了十多年來寒窗苦讀得來的一切,最後還失去了自己的新娘,該是怎樣的痛苦與絕望?
就像此刻的自己……
申明?
如果有來生,你會是誰?
去年6月19日深夜十點,那個在後院裡燒錫箔的男孩嗎?
望兒?
最後的幾個月,他作為養子住在谷家,所有秘密就在身邊觸手可及。更因為谷秋莎的疏忽,讓公司大權旁落在路中嶽以及新來的總經理助理手中——她私下調查過馬力這個人,發現他在應聘過程中,塗改了自己的簡歷,清華大學的高才生沒錯,但高中是在南明中學,畢業於1995年,很可能是申明帶過的學生。
司望——馬力——申明。
這個四年級的小學生,究竟有多麼可怕?
計程車停了下來,並非谷秋莎租住的公寓,而是一條狹窄破爛的巷子,迎面是那棵剛冒出綠葉的大槐樹。
葬禮的下午,春天終於來了。
她看著三樓的那扇窗戶,外頭晾曬著女人與小孩的衣服。她翻看了樓道里的信箱,果然有印著何清影名字的信封,都是些垃圾郵件與廣告,看來他們母子還住在這裡。
谷秋莎不敢貿然上去,她必須秘密潛伏起來,夜以繼日,年復一年,如影隨形,盯著司望和他的媽媽,直到抓住他們的把柄,挖出隱藏在這個男孩身上的秘密。
比起殺了她父親的路中嶽,她更害怕這身高不足一米四,體重不到30公斤,曾經叫過她媽媽的男孩。
正當她要轉身離去,背後響起一個聲音:“谷小姐,很高興又見到你。”
是個溫柔的女聲,谷秋莎慌張地回頭,果然是司望的媽媽。何清影保持著姣好的面容與不曾走樣的身材,手裡拎著菜籃子,有幾條新鮮的帶魚,這是司望最愛吃的。
“哦,你好,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