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是,他真的很愛自己。
1995年4月,她嫁給了這個男人。
結婚後不到兩週,她去了丈夫的南明鋼鐵廠,參加職工及家屬聯歡會,卻意外被一個人認了出來。
“明月?”
那個額頭上有塊青斑的年輕男子,盯著她問個不停,直到被司明遠攔下來。
雖然,她不承認自己就是路明月,但當晚就夢到了安息路的凶宅。
路中嶽闖入了她的生活,比如在她工作的郵局門口,在她獨自回家的路上。有一天,他拿著個信封找到她,收信人是北京的一個地址。他請求何清影幫忙,把郵戳時間調整到半年前,蓋在信封正面的郵票上。她當即拒絕,偽造郵戳是違法行為,一旦發現要被開除的。
“妹妹,十二年前你在安息路做的事,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面對赤裸裸的威脅,何清影只能屈服,她被迫更改了郵戳時間,蓋到這所謂的申明寫給賀年的信封上。
沒想到,路中嶽又約她到南明鋼鐵廠,進入廢棄廠房的地下倉庫,說這是他高中時代經常來玩的地方,傳說中最邪惡的魔女區。
“明月,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一個魔女。”他輕撫何清影的頭髮,緊盯著她羞澀的眼睛,“你殺過人,我很佩服你,我會你保守秘密的,只要你願意……”
突然,何清影一腳蹬在他的襠下,逃出了魔女區的地下。
她知道這個秘密不能延續太久,路中嶽垂涎於她的美貌,還會繼續敲詐勒索。但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丈夫,如果讓司明遠知道妻子曾是殺人犯的話……
何清影必須自己解決問題。
她給路中嶽寫了一封信,約他在6月19日晚上十點,兩人單獨在魔女區見面,她說自己並不喜歡丈夫司明遠,或許該對未來有新的規劃。
其實,她準備好了一把尖刀。
1995年6月19日,何清影一大早就出門了。她藏著尖刀進入魔女區,從白天到黑夜,躲藏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等待那個男人出現。
晚上十點,外面隱隱傳來雷聲,接著悶鍋般的大雨聲,然後是一個男人急促慌亂的腳步聲。
艙門被推開的剎那,她看到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影,在對方轉身的同時,何清影將利刃刺進了他的後背。
刀尖一分不差地刺破了心臟。
她看著那個男人的屍體,還有滿地流淌的鮮血,再用手電照了照,才發現居然不是路中嶽!
他沒有來,不管有沒有收到那封信,唯一確定的是,她又殺死了一個男人。
何清影跪倒在死去的陌生男人跟前,祈求他的冤魂原諒自己,但她必須要隱藏這個秘密,就像十二年前在安息路做過的那樣。她拔出插在死者後背的刀子,仔細檢查殺人現場的每個角落,帶走了可能留下的任何線索。
然後,她匆忙離開地下,將死者留在黑暗的輪迴中。
回到家已是子夜,司明遠還在外面打麻將,這是她提前給丈夫安排好的。她把所有的衣服都反覆洗了,但那件沾著血跡的外套,被偷偷地燒了。
本以為整晚都絕無睡著的可能,卻不知不覺做了個夢,無比清晰而真實的夢。
她夢到一個少年,衣著樸素,目光憂鬱,點著根蠟燭,站在她床邊低聲哭泣……
何清影還記得這張臉,1983年的安息路,街對面老房子的地下室,他叫申明。
凌晨時分,司明遠才回到家裡,這個粗心的男人,並未察覺異樣。
也是在這一天,她發現自己竟然懷孕了,丈夫陪她去醫院檢查,原來已有兩個多月。
次日,她寫給路中嶽的那封信,剛剛退還到郵局——鋼鐵廠的收發室出了差錯,以至於路中嶽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