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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或許眼前的這一切不過是他在做夢。就算這次旅行永遠不結束,那也不錯。德奧想起世界歷史課上學的東西,也許他現在就像那個迷了路卻因此發現了美洲大陸的人。德奧仰著脖子透過窗戶向上看,那兒什麼也沒有,只是越來越暗的藍天。他又往下看,這才發現自己離地面有多高。“要是這飛機墜毀,那可就慘了。”他心想,接著他又對自己說,“可那也沒關係,這樣死了倒也不賴。”

這會兒,德奧對自己的這個想法很滿意,對周圍的一切也都很滿意。唯一讓他有點不安的是,機艙沒有任何法語文字。從小學起,老師就一直這麼教他——法語是國際通用語,之所以通用,是因為法語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語言。德奧也知道這架飛機是從俄羅斯來的。有人告訴他,現在只有俄羅斯航空公司還有從布瓊布拉出發的航班,所以機艙裡的標記都是外語也不奇怪,可是德奧甚至在座位背面的資料袋中碼放的各種卡片上都找不到一個法語詞彙。

飛機在烏干達的恩特貝著陸。在機場等候轉機時,德奧看到有一大家子人圍著一個男孩忙成一團。那男孩看上去和德奧差不多的年紀,後來德奧發現他倆乘的是同一架航班。當機場溫和的廣播聲通知開始登機時,圍著那個男孩的一幫人開始痛哭流涕,那男孩也邊往登機口走邊抹眼淚。他可能只是出去旅遊,可能很快就會回來了。德奧在心裡對那男孩說:“你哭了,可是為什麼呢?你看,你有這麼多家人。”德奧有些驚訝,朦朧中憶起其實有很多微小的理由可以讓人哭泣流淚,但這種感覺對於現在的德奧來說,彷彿只是一個遙遠的夢一般。他的想法從一個極端飛快地跳轉到另一個極端——所有的事情都是危急的,而不危急的事情都無足輕重。德奧想,如果他像那個男孩那樣幸運,身邊還能有這麼多家人,他才不會哭呢,他也不會登上飛機,背井離鄉。如果他還有家人……

德奧從小在蒲隆地長大,總是光著腳跑來跑去。對一個農民出身的孩子來說,他其實相當優秀。德奧現在二十四歲,不久前還是個醫學學生,三年來每每考試他都是班裡的頭幾名。在布瓊布拉機場,他很不情願地把自己的人造革皮箱交給了行李搬運工,箱子裡面裝滿了他成功的見證品:小學老師發給獲獎學生的法語詞典、普通臨床教程,以及自己省吃儉用很久才得以買的聽診器。可是,這種平靜充實的日子在六個月前結束了。過去六個月來,他一直在逃難,先是為了避開蒲隆地的暴亂,後來是為了逃離盧安達的大屠殺。

在學校的地理課上,德奧瞭解到世界上最重要的地方是法國,以及蒲隆地的殖民者比利時。要是他認識的人——一般是位牧師——準備出國的話,人們一般會說這是要去“Iburaya”,通常這指的就是比利時或是法國,同時還被用來指那些遙遠且很難想象的地方。現在,德奧要去的就是Iburaya,但這次是紐約。

德奧有一位醫學院同學,名叫讓,家中十分富裕,曾去過非洲中東部以外的很多地方。就是他決定讓德奧到紐約去的。讓的爸爸是個法國人,他寫了一書面檔案,證明德奧是出於公務要去紐約進行咖啡買賣,並幫助德奧申請了商務簽證,還給他買了機票。因為怕被人盤查,德奧看了很多關於咖啡豆的資料,但實際上他根本不是要去做什麼買賣。 。 想看書來

第一章 布瓊布拉—紐約 1994年4月(3)

德奧要從恩特貝飛往開羅,然後再去莫斯科。一路上他半夢半醒地睡了很長時間,任何一點聲響都會把他驚醒,然後他便會警覺地看看機艙周圍。當他意識到周圍沒有他認識的人時,德奧就會鬆一口氣繼續休息。

在德奧於醫學院進修的過程中,甚至是在蒲隆地國家的歷史程序中,種族與膚色都是相當敏感的因素。但是在這班從莫斯科始發的飛機上,雖然周圍坐著的都是面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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