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C—47少於100架,任何增加對中國的補給都是徒勞的。
接到克萊頓·L。比斯爾准將的報告後,對正在艱難掙扎中的國民政府,美國國防部更是沒了有信心。
焦急的史迪威給蔣介石發電,中國戰區總司令睬都不睬。
全亂了。
再尋他路
蔣委員長沒有時間理會他的“參謀長”,此時,他正忙著制定一項計劃,這項計劃,也只有最高軍事委員會、交通部少數幾個了人解。
小鬼子很輕易地佔領緬甸,截斷中國陸路、空中通道,對國民政府抵抗能力打擊太大,雖然現在“中航”飛行員們冒死飛連線昆明、汀江這條駝峰航線,勉強維持前方和政府給養,但日本人已經揚言,要繼續向西北推進,打到汀江、打到加爾各答,徹底“解放”印度,把侵略者(英國人)趕出去。想想,小鬼子不是空嚎,憑他們勢頭正旺,萬一哪一天真要是猝不及防再把汀江、加爾各答給佔了,後果不堪設想!
蔣介石早就想到過印度問題,為此還給宋子文專門發電,現在看來這種“猜測”未必不準確。怎麼想都是一身冷汗。
未雨綢繆,必須再闖出一條新路。軍事委員會把絕密任務下達給交通部,並嚴格限定:參加者,必須為中國人!交通部再密令王承黻:挑選最好機組,不計任何風險和代價,必須再開啟一條新通道。
說不清蔣委員長和軍事委員會當局是什麼心態,是生命線對於一個主權政府、一個國家太重要還是怕樹大招風,或是擔心訊息走漏會帶來不測?抑或有意提防還是無意驚擾美國?反正任務是層層都以“絕密”級下達,所有的一切都在極度機密之中準備和進行,把美國人矇在鼓裡,連“中航”董事長邦德都不知道。
叩響飛天之路(7)
2004年4月18日,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使本已夏意昂然的上海在一夜之間氣溫驟降。吳東中路一幢破舊大樓前,毫無準備,穿著T恤出來、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我按多年目視尋找習慣——哪更陳舊、破爛,哪就可能是我要尋找的老人家!憑感覺敲響一扇鐵門,能聽見蹣跚的腳步移動很是一會兒,接著,防盜柵欄開啟一條門縫,一位感覺是幾個世紀前的老人褶皺的臉露出一小塊,那一刻,和任何一次採訪的心情相同,砰砰亂跳的心變得平靜下來。
是他,華祝,從1938年進入“中航”經歷過太多事情的老人。
90多歲的老人記憶還算不錯,聽我說明來意後,脫口而出:“各里各達(加爾各答)。”
新航線起點定為重慶。為此,王承黻揹著邦德特地調撥一架C—53,機組也是他特挑選的:機長陳文寬,副駕駛潘國定,隨機報務員華祝,全是“中航”精英。按委員長、最高軍事委員會、交通部的指示,王承黻只給機組規定航線要必經四點:重慶、迪化(今烏魯木齊)、白沙瓦、卡拉奇,繞開緬甸,直接進入印度(當時,印度、巴基斯坦還未分離),至於怎麼走、怎麼飛,全權下放機組。
說白了,就是要在新疆和印度(今巴基斯坦)之間的鬼門關上再開啟一條通路,華祝老人說,從航線挑選看得出,國民政府為了避免再被堵死,費盡心思、殫精竭慮地要再闖出一條新的航線。
準備時間只給了2天。好在C—53和C—47基本相同,無須特別改動,只是擔心高空嚴寒,特地加裝一個供暖管。1942年7月17日下午,三人準備飛往成都,按計劃,那裡是航線的起點。在臨上飛機前,王承黻把機長陳文寬拉到一邊,神色凝重地遞給他一個密封著的信封,並囑一定要在成都落地才能開封。
在成都落地後,陳文寬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是總司令王叔銘親筆執書:
茲有國民政府航空委員會毛邦初、衣復恩搭乘本架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