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哭不笑,不聲不響。
晚餐結束之後炎涼送母親上了周叔的車,自己單獨駕車前往蔣南的公寓。
大門大敞著,炎涼都不需鑰匙就進了門,她只是沒想到自己走進玄關之後,迎接她的,除了走進走出的搬家公司員工,還有那麼一個人:
他靜靜地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抽著煙,和昨晚一樣,穿著皮鞋,西裝筆挺,像是一個正等著妻子下班的男人,一身的疲憊與落拓;又像是一個破產的投資者,任由陌生人把這個家搬空,自己則是從始至終的低著頭,吸著煙,無動於衷。
他的手邊並沒有菸灰缸,菸灰直接落在地板上。
他的鞋邊,早已是一地摁熄了的菸蒂。
炎涼不知道自己要用哪種情緒去面對這一幕。彷彿在這一刻,忙進忙出的人們都失了蹤跡,偌大一個家,只剩下站在門邊的她,坐在那兒的他,以及彼此之間、彌補了一切的空白的繚繞煙霧。
可嘈雜的搬家聲終是打破了這一切,也把炎涼無情地扯回了現實。這裡沒有家,有的,只是險惡用心。有些東西就是這樣,太真實就刻薄了,太清晰就是殘酷了,炎涼終究是無視了這一切,快步穿過客廳和長廊來到書房,打包好了檔案之後只想著儘快離開,她確實也是這麼做的,只是,在抱著紙箱穿過客廳時,一抹平靜的嗓音攫住了她的腳步:“我什麼時候會收到你要求離婚的律師信?”
***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指間夾著剛點上不久的另一隻煙。
話音幽幽落下的同時,抬眸看向她,黑色的瞳孔裡包裹著教人多少難以分辨的情緒?
炎涼偏過頭去回視他。多麼美好的假象,他目光中的驚痛,濃重到許久都揮之不去,彷彿在告訴這個殘忍的世界,他生命中最重要、也是唯一能撥動一顆冰冷的心、唯一能帶給他那一點點可憐的溫暖的那個部分,即將被徹底割除――
炎涼只是稍微闔了闔眼的工夫,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摒除了彼此之間那些正製造著戀戀不捨的假象的煙霧,用眼睛、用心去記住這個男人真實的樣子。
就是這個人,用最殘忍的方式教會她什麼叫人心險惡。
“我為什麼要離婚?”她目光通紅地笑起來,“江世軍總有一天會把徐氏的股份交給你,只要我一天還是你的蔣太太,你的婚後財產就有我的份。”
說完,冷下臉來,決絕地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這是代表哪位boss此刻心情的表情
54 第 54 章
54、第54章
炎涼正式向董事局提出解聘徐氏現任ceo蔣南的要求。誰也沒料到前不久才傳出了婚訊的兩人竟然在這個時候撕破了臉,箇中原因,兩位當事人諱莫如深,董事們霧裡看花,媒體則一貫的添油加醋。
這也意味著次月一號召開的股東大會;將有兩項最重要的事項需要全體股東表決:江世軍的董事會席位問題,以及蔣南的去留問題。
蔣南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做,索性連公司都不來了,雖再也沒跟他打過照面,炎涼卻每每能從媒體上得知他的訊息:上哪兒用了餐,去哪兒打了網球,又和誰玩了幾把橋牌……這個男人,度假一般的逍遙。
她卻是連軸轉地籌備著這一次的惡戰;只要撐過下個月的股東大會;江世軍進入董事局的計劃破滅;徐氏就不會易主……
只是炎涼不理解,她這樣忙碌,對手卻一直按兵不動,她幾乎傾盡所有家財;增持了不少徐氏股票,以確保無論如何徐家的第一大股東的地位不受動搖。
直到距離股東大會還有一週時間,這一天一大早;忙了一個通宵的炎涼剛要合一閤眼休息幾分鐘;就被衝進門來的助理給徹底驚醒了:“炎……炎總……那個……那